抱出去、抱上马车、马车上抱着、一路抱回家。
任葶苈并不觉得很累,甚至十分珍视这段路。
周大管家小跑来到大门口,“大少爷,您回来了。”
“父亲歇了吗?”
“丞相还在佛堂,并没有出来,您看是否过去一下?”
身为孝顺的儿子,任葶苈一直不明白,为何大年初一这夜父亲总要将自己关在佛堂,曾经自己年年前去劝说。
如今他似乎有些窥探到父亲的秘密。
任葶苈感受着怀中之人的温度,像是和自己说道:“一年只有这一天属于自己,换谁也不想被打扰。”
“大少爷。”
“今日我也不想被打扰,退下吧。”
回到屋内,祝旋覆不再昏睡,哼哼唧唧醒来,嘴里不知道说些什么,又哭又唱,酒品着实不佳。
任葶苈将他放到床上就不再管,一改平时照顾的样子,站在床前,看着他发疯。
良久,祝旋覆哭累了,趴在床上目光呆滞的流着泪。
“你在哭什么?”任葶苈轻声问道。
“哭我自己。”
“可是受了委屈?”
“谁敢给我委屈受!杀他全家。家?呜呜~我想家了,可我本没有家。”
“你不是年幼就被收养了吗?可是还记得父母?”
“家里?家里只有我一个,他们是一个家,我永远是个外人,他们吸我的血,吃我的肉,我死了,他们住着我的房子一定开心死了。”
任葶苈有些听不懂,难道是收养她的吴悠人对她不好?仔细想想貌似不对,醉酒的家伙,说不一定是自己杜撰的。
“你喜欢谁?”
祝旋覆呆愣愣的抬头看了任葶苈一眼,咧嘴一笑:“我喜欢帅哥,呵呵呵,八块腹肌那种。”
“呵,舟楮实可没有腹肌。”你果然是喜欢男子,而非女子。
“他是我兄弟,长的可乖了,帅哥你喜欢啊?喜欢介绍给你!”祝旋覆倒是大方。
任葶苈蹲在床边,挨着祝旋覆,半晌干咳一声:“咳~~我是帅哥吗?”
“嗯,大帅哥。”祝旋覆上手就摸面前的帅脸,还花痴的呵呵笑。
“那你一定很喜欢任葶苈。”任葶苈表情如同春暖花开。
谁想到祝旋覆立刻摇头,果断拒绝:“那个活爹谁会喜欢。”
任葶苈气的立刻站起来,指着祝旋覆就想教训,最后气的踹了脚边祝旋覆的靴子一脚。
“我真是鬼迷心窍,除夕那日喝了助兴酒。
你对我毫无半分暧昧时,我就该知道你是个无情无义的人!
你对舟楮实是兄弟之情,对我全是算计!爹?亏你想的出来!”
此时的任葶苈哪有半点矜贵,像一个拉磨的驴,在床边背着手乱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