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惭愧,谁没有淘气的时候呢?”萧清瑜脸上第一次,浮起不好意思的红晕。
自她成为萧清瑜始,她确没有那般淘气的时候,每日里就想着夺得家人重视,经营名声,不至于自己轻易变成封建社会家族的工具。
那个回忆,是上辈子的她的。
“其实妾今日约圣人出来,最主要的目的,是想与圣人达成协议。”快速调整好心态,萧清瑜道。
“哦,什么协议?”
她立在槐树下,摘下一朵帝皇菊,执在手中,细细观赏。攸宁问的,委实有些漫不经心。
萧清瑜掐下一枝粉红的月季,与攸宁手中的月季并齐而放,开口:“帝皇菊的旁边需要群花环肆,可是土壤养料有限,群花们必须争抢。妾身却不想与圣人抢!”
嗤笑了声,攸宁直接将帝皇菊弃掷于草地上,道:“宸妃姐姐,攸宁在你眼中,就是一个很好摆弄的存在吗?”
今日过来说声井水不犯河水,他日不知下手多狠!
“圣人误会了,清瑜所言,皆为真心实意。”萧清瑜俯身一礼,以示诚意。
“只要世庶的等级存在一天,只要你的母族萧家还在世一天,只要本宫父母还在。你与本宫之间的斗争,出生起就将一直存在,直到分出胜负,不是吗?”攸宁直直的看着萧清瑜,目光带着些许玩味。
毫不在意的一笑,萧清瑜道:“世庶的等级终会消失在时间的长河里,圣人应该知晓,改制即将来临,不论是世庶还是贵贱,慢慢的都不会再成为重要的考量。所以,妾身与圣人之间,并不是非得分出胜负的。”
“可是,本宫,一定要分出,怎么办呢?”
攸宁靠在萧清瑜的耳边,低语一句。顺手夺过那株开的热烈的月季,折断了花枝,重新塞回了萧清瑜手中。
轩然一笑,原就明色艳丽的五官,更添风彩。
目送攸宁远去的身影,萧清瑜脸上依旧是风轻云淡的笑。
将手里残破的月季递给侍书,看不出任何被拒绝、被宣战的不适。
目睹了两人谈话结尾的谢卉儿,怆然。
她不明白,为什么本该水火不容的两人,私底下会这么亲近。
或许真的,在人心最易变的后宫,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
她自嘲一笑,扭身往回走去。
朝霞几乎跟不上谢卉儿的脚步,她捧着一个长长的紫檀木匣子,喘着气问:“娘娘,这个不送去椒房殿了吗?”
“扔了。”
带着冷意的语气,令朝霞不住打了个寒颤。
自家娘娘三月前就托大少爷寻的白桥石真迹,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了,就这么扔了?
“你是没听到本宫的话吗?叫你扔了去!”
谢卉儿突的止下了脚步,怒喝。
一直埋头追赶主子脚步的朝霞,差点撞了上去。
“娘娘,大少爷可费了好些功夫呢?”
拿过朝霞手里的匣子,谢卉儿似是自语了句:“主人都不要了,还分什么贵重不贵重的!”
直接丢掷于地,不让人去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