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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王爷。”
卫太守起身。
片刻后,葛余山被侍从引了进来。他对凌墨安和卫太守行礼,一道谢了恒王的体恤之恩。
卫太守道。
“葛主事舟车劳顿,想必还未曾用过午膳。王爷,臣已命人在偏厅备好了菜肴,您看是否移步?”
凌墨安不语,视线看向葛余山。
葛余山赶忙站起来,道。
“下官多谢卫太守好意。只是下官此次归乡,实在想念陈记的包子,故而在来府途中绕路去买了几个。”
“说来是笑。平岚城在卫太守的整治下焕然一新,旧街旧道不见踪影。若非路熟的侍从带着下官去,下官怕是现在还念着那一口呢。”
“再者,柳大人此番派下官回乡,下官亦有为乡铲乱之意。绕路时见百姓安居乐业、笑脸盈盈,便更想在为民谋福上,尽心协助恒王殿下与太守,故饭食一事,下官不愿劳烦,望太守海涵。”
说了这么多,葛余山自己吃没吃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能看出来,凌墨安不想吃这顿饭。
屋顶上的竭溺隐身坐着,抱好小白兔,静静听卫太守打圆场。
离他不远的竹寅也安静趴着。竭溺在想要不要再把他弄晕过去。
“葛主事,这是六年间记下的所有水利账目。”
凌墨安瞧他将东西抱了去,又道。
“几日前本王的人发现,当年疏源浚流、畅通水道时所用的人力酬劳与账簿里对不上,还需葛主事细究下其中出入。”
凌墨安和葛余山聊起正事来滔滔不绝。卫太守听着,不时再补充两句。
一个时辰很快过去。
凌墨安感觉交代的差不多了,最后说。
“葛主事能力出众。此次前来,柳尚书必是也交代了,要所有账目彻底明晰才好返京。”
“既这样,本王觉得这前四年的账本杂乱难视,不如葛主事与你带来的人一起,将账目誊抄重排一遍吧。”
葛余山应是。
他倒没什么不愿的,毕竟水利总账一天不平,他就不能回京。但没关系,他在哪儿,俸禄都是照发。
就是这卫太守的脸色,似乎不大好。。。
凌墨安事无巨细地说完便离开了。竹寅带着暗卫们默默退去,紧随其后。
竭溺在房顶上,看卫太守又留葛余山在外面说了会儿话。言毕,他就想跟着葛余山,寻找下手的时机。
可岂料,又被卫太守引去了注意——
“老爷,什么事儿啊?”
太守府的许管家是个机灵人,主子瞥他一眼,他就知道要遣散旁人。
“那个姓葛的,不能留。”
卫太守这话一出,许管家迅速扫视四周,紧张道。
“老爷,容奴问一句。他才刚来平岚,怎就挡了老爷的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