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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听说的人多了,便有数名痴男痴女携手去铜雀楼,亦如他们二人那般在纸上写一情赋诉衷肠。”
晞婵顿了顿,抬起头来,道:“夫君听妾讲完《蛮荒记事》的双木同心篇,还说什么让妾也写一赋,好放起珍藏,时时可读,妾一直都记着呢。”
李覃猛然大悟,下榻快步走出房内,不知在哪儿翻箱倒柜拿着一张纸回来,雄赳赳气昂昂地放在她面前的案上,负手不语,面带些许得意之色。
见此,晞婵不由得好奇低头看了一看。
纸张平整且皱,看上去是被长久压成的。
那上面的字更是龙飞凤舞,大有潇洒斟酌的用心,夺人目光。
她看了一眼,茫然。
继续看下去,又是惊愣。
再看进去几句,竟羞的满脸通红。
看到最后,晞婵把脑袋深深埋下,面红耳赤地胡乱把它拿起塞进李覃怀中,侧过身子,羞极反恼,一声儿都不发。
李覃目带深意地笑睨她一会儿,也跟去坐了,将她塞回来的纸好生迭起,这才若无其事道:“我是忘了你给我的,我给你的,却是从未忘记,只是一直没个好时机拿出献丑。”
他明显故意地缓缓在她耳边吐息,指骨修长的大手忽抬起晞婵的脸,将那娇容上的欲语还休,美好神态,都一一纳入眼中。
晞婵受不住这样深且明目张胆的眼神,太过压迫,无处可躲,她只好保持着如今稍仰脖颈,仿佛随时会被他夺去呼吸的姿态,温吞道:“妾又何曾抛却呢?只时时惦记着罢了。”
倏忽间,犹如干柴烈火,闻此语言的李覃心如烈火,目光深了又深,迷离睨着晞婵,越发觉得欢喜她,此刻更是恨不能将她揽入怀中,亲密到入骨相思都不满足。
他沉沉闷叹了声,仿佛从喉间发出的哼音。
也只一瞬,晞婵被他霍然拦腰抱起,大步进帐,顾不得烛火昏沉未燃尽,三两下撩开她的衣物,顺着凝脂玉肤自肩头滑下,握住了比他小许多的手。
这时候天色已晚,她等他多时,正有困倦,见李覃要做何,她便想先拦了,好安分睡过今晚,只忽又想起他为周旋豫荆两州耗费的心神,甚至大方不计前嫌以粮草为让,无奈助了仇敌。
晞婵将他的醉态尽收眼中,便知他今晚间与姚崇喝了不少,倘若心中平静,他又怎会滥饮无度呢?
一回来,就踉跄着扑去找她。
李覃仍未在她面前有一丝表露出郁闷的痕迹,仿佛帮助穆氏,对他来说与帮助旁人无异,甚至连提都不值当提,觉得理应如此。这是他有意让她能够感受到的,明显看到的。
但背后呢?
他不说,她却做不到一丝也不体谅。心疼或许夸大,但晞婵意识到这一层后,心里便闷闷的,透不过气来,愣愣看着独自醉酒解愁的李覃。
她并没拦。
他此时的状态也与平常不大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