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凤歌低低地“嗯”了一声。
卫鹤鸣神色不变:“文初时此人很有文才,看着软弱了些,实则重情果敢,殿下若是用的好了,必是一大助力。”
楚凤歌没有说话。
卫鹤鸣将最后一颗棋子按在棋盘上,复位的正是他们下的第一盘,将自己落下的最后一颗白子拾起,捉过楚凤歌的手,郑重其事地放在了楚凤歌的手心。
“在下并不知殿下究竟为何事烦忧焦虑,但若蒙殿下不弃,臣愿效犬马之劳。”
卫鹤鸣的笑意盈盈,干燥柔软的发丝在棋盘上方微微摇晃,落下一片阴影。
楚凤歌攥紧了手中那一颗棋子,抬手轻轻摩挲着卫鹤鸣的脸。略微粗糙生茧的手,和烛火摇曳下那张清秀俊逸的脸,看上去却异常的和谐。
“殿下?”卫鹤鸣仍笑着看他。
下一刻,将卫鹤鸣拉进了他的怀里,强硬的吻了上去。
黑白明晰的棋子散落了一地,发出清脆的声音。
他带着满心的焦躁和阴霾,狠狠地发泄在怀中人的唇上。
卫鹤鸣瞪大了眼,还带着莫名的不解和无措。
“为你——都是为你。”他的声音有些沙哑,眼里带着无尽的阴沉和绝望。
焦虑是因为他,不安是因为他。
静不下心来也是因为他。
这是他两辈子埋在身体最脆弱、最深处的人,是他的爱而无果、恨而不能、求而不得。
他怕了。
哪怕这个人说着等他,说着思考,无论他装作一副怎样成竹在胸的样子。
他还是怕的。
怕这个人如前世一样。
无声无息的来,无声无息的去,最后却还想着逃离,想着将他如何抛弃。
卫鹤鸣渐渐阖了眼,略微抬了抬手,犹豫了片刻,还是抚上了身上人的脊梁。
他想帮这个人,想帮他的殿下。
可他却帮不了。
为什么他会为自己而焦虑?究竟是谁给他留下一个这样的印象,连对一个人心生欢喜,都要再三控制、惶惶不安?
究竟是谁,能让楚凤歌这样的一个人,变成这样一幅模样?
卫鹤鸣心底某一处在悄悄坍塌,仿佛很快,自己就要生出一些从未料到的变化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