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时他从不明白什么叫做漫漫长夜。 兴奋时抱着新出的江湖本子,一看便是一夜, 待到天色破晓才晓得自己依然消磨过了一夜, 只觉得这夜太短。 疲倦时一合眼, 还没睡足时辰, 只听外头鸡鸣三更,越发苦恨昼长夜短。 直至后来经逢大变,每每夜深人静,白日里分散在公务上的的心神又重新归位, 拾起那些早就遗忘的年少时光, 林林总总,记起得越多,便越发辗转难眠。 每一个夜晚对他来说都是无声的煎熬与折磨, 这时他才知道什么叫做漫漫长夜。 他的睡眠再不似年少时一般酣甜,甚至每日睡不足三两个时辰,府里的大夫一再劝他放宽心思, 可这话却也只能说说罢了。 那时与他一般少眠的只有殿下。 每至深夜, 只有他院里的灯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