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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头瞟了一眼深不见底的黑渊,三枚另一只抓着锁魂箱的手,用力一攥,缓缓地呼出一口浊气。
须臾,她微微抬眸,眼神讥诮,淡漠轻嗤:“你们海门不仅爱养背祖忘志的耗子,如今又搞起了暗算偷袭,涂远东,你们可真是见不得人!”
三枚因为抓着岩石的手太过用力,已经破皮抓出了血。
艳红的鲜血,一点一点慢慢往外渗,染红了岩块,顺着她的指缝下滑,也将她的长袖染红。
但三枚始终面色淡然,说话的语气轻慢懒散,完全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仿佛此刻身处绝境的并非是自己,而是另有其人。
獐头鼠目的涂远东,一身黑衣长袍站在悬崖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三枚,他的嘴角挂着邪笑,背在伸手的双手,却因三枚的话而握紧。
“序三,死到临头了,你还敢嘴硬!”
涂达西从后头猛地窜了上来,他在涂远东身后探出脑袋,看见三枚的狼狈样儿,瞬间乐得凸嘴嘎嘎叫。
“嘿嘿嘿,序三啊,你也有今天!平日不是很嚣张吗?你有本事再敢叫嚣一声啊!”
“叫得好听点,爷听得高兴了,考虑考虑让你死得痛快点。”
他笑得猥琐,小人得志的嘴脸,看得令人反胃。
三枚翻了个白眼,感觉自己的眼睛遭受了严重的污染,得找个地方好好清洗清洗。
涂远东听着耳边难听的笑声,皱眉斜睨了边上一眼。
他的眼神犀利,将涂达西看得一怂,害怕地缩回了脑袋。
“到后头守着去。”别在这里碍人眼。
涂达西弱弱地道:“是,大哥。”
将犯蠢的弟弟赶远了,涂远东耳边清净了,才慢慢将视线又移到了三枚的身上。
涂远东哼笑一声,“序三,什么暗算啊偷袭的,听着刺耳。”
他的声音阴沉,脸上却还挂着标志性的虚假微笑,“我这叫作,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自从上次被三枚这个臭丫头打得节节败退,身受重伤,回到海门晋选门主之位时,因为没有完成目标,他们两兄弟被剥夺了竞选资格,还为此被顶格惩处,差点没能完整地从残酷的禁闭室里走出来。
重获自由的那一刻,涂远东便暗自发誓,总有一日,一定要将这序三踩在脚下,报仇雪恨!
胸腔里狠狠地憋了一口恶气,没想到居然让他在黑渊之上,意外撞见了三枚,怎么能叫他放过这个一雪前耻的机会!
三枚看着仿佛大仇得报而志得意满的涂远东,杏眸犀利而冷厉,寒光一闪而过。
虽然她的面上装得懒散无谓,实际上心中暗自咬牙,僵着身子吃力地抓着峭壁,一动也不敢动,暗自祈祷,送魂的八耳能及时赶来。
卑鄙无耻的涂氏两兄弟,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尽使些上不了台面的阴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