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远东眯着眼睛,仿佛看透了三枚的心思,“不用等了,你家的那只小野-鸡,是逃不过我布下的天罗地网的。算算时间,现在估计已经成了碳烤鸡了吧,哈哈哈!”
轻狂的笑声,听得三枚面露不适。
她眉头轻拧,看着涂达西的眼底全是嫌恶和鄙夷:“啧,没有人告诉过你吗?你长得贼眉鼠眼,笑起来比老宅臭水沟里的死老鼠,还要难看!”
“你!”
涂远东气得嘴角抽搐,眼神发狠,忽而面色一变,脸上渐渐浮起了狞笑。
“你呀你,还是没能好好认清眼下的形势。”
他一脚踩在三枚抓着岩石的手背上,足尖用力来回碾压,恶狠狠地道:“现在的我,可是握着你的生杀大权!”
然而直到那只手被他踩得血肉模糊,涂远东都没能在三枚的脸上,看见自己想要的痛苦而无助的神色。
她嘴角的笑意甚至越来越大,脸上的嘲讽之色越来越深,睨着涂远东的眼神越加淡漠不屑。
“哼!”涂远东嗤笑一声,龇牙咧嘴地道:“行!爱笑是吧?那你就到地狱里,笑个够去吧!”
理智已被愤怒冲破了防线,涂远东像个无所顾忌的疯子,说完后兀自狞笑一声,对着岩石的松口抬脚使劲一踹。
“啪!”
脆弱的岩石,终于完全从峭壁上裂开,唯一用来借力的支撑点也没有了,三枚抓着脱落的石块,身体瞬间失去了平衡。
风在她的耳边飞速呼啸而过,涂远东那张散发着恶臭的嘴脸迅速消失在眼前,三枚感到自己的身体在急速下落,就像一个破碎的娃娃一样,无能为力。
哎呀,坚持了这么久,还是避免不了坠落深渊的结果。
这样危急的时刻,三枚的脑袋总是越发清醒,她张开双手,听着强风掠过耳边的响声,抓着锁魂箱的手一松,轻声呢喃道:“但愿这黑渊底下,不是湍急的水流吧。”
又忙又累的半年来,她想起陆衎的时刻,屈指可数。
然而此时此刻,不知为何,三枚突然特别想念他。
“咦?这是说曹操,曹操就到了呀?”
三枚看着陆衎逆光而降,浑身散发着金色光芒,却一脸冷凝决绝地朝自己俯冲而来,歪头蹙眉:“难不成,我真的要死了吗?”
不然的话,好看得如同谪仙一般的陆衎,怎么会变戏法似的,乍然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
于三枚而言是谪仙的陆衎,在裴元的眼里,却仿佛即将大开杀戒的罗剎。
半刻钟前。
“喂喂喂,也可能是我眼花看错了啊,哎哟哎哟,慢点慢点!!”
山路本崎岖,走道又是狭窄陡峭,一拐弯可能又是个悬崖,陆在野居然纵马飞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