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灵。”路明非淡淡地回应,他伸手抓住对方皮衣的袖子。
酒德麻衣条件反射般地抓住路明非的胳膊。
幽邃的江底,稀疏的鱼群中,有两个人加速坠落。
一百米,一百五十米…两百米。
近了,更近了。
“…抓紧了!”路明非面露癫狂,他已经能看到江底的巨石,水冲过它们被腐蚀出的空洞,散发着无声的毁灭。青铜门被巨石簇拥着,在白沙上若隐若现。
门上的活灵逐渐清晰,路明非伸出左手,遥遥笼罩住那惟妙惟肖的活灵。
“要冲喽,璐璐老师!”他大笑一声,眼底燃起璀璨的金。
活灵闭着眼睛,水流过它脸上的凹痕。
它面上那些狰狞的纹路,无一不是由最奇巧的工匠雕刻的。它不会忘记那一天,风和日丽,祭台高耸。连天的山是融城的模具,白衣的君王又是如何将这同样红炽的面具扣在它脸上。
王座上坐着双生子,祂们冷眼看着它哀嚎,看着在烈火中它化作灰烬。
只因它是背叛者。
它不记得自已镇守在这里多长时间了。有多久?百年?千年?万年?……它不记得自已的名字了。
它口不能言,心上有孔也不能说,“等价交换”深深烙刻在它的脑海。它只记得,它是王的拥卫。每一次祂从死的国复生,茧化归来,它都要恭敬地侍奉。
活灵慢慢抬起头,石化的面随着它的动作一点点剥落。它感受着笼罩而来的威压,残暴凶狠。
它面上热诚,青铜与玉石镶嵌的眼里满是狂热。
王,王!
…你真的归来了吗?
迫近的影子越来越清晰,遮蔽了天光。可随着那人影的不断接近,火灵脸上的狂热也逐渐褪去。它的炼金视野中,这个“王”不对劲。虽然二者都是熊熊的火,可这飘荡过来的人仿佛是某种幻影,在拙劣地模仿王的威仪。
于是它选择视而不见,继续装死。
路明非尴尬地收回手,他停止模仿诺顿的元素气势。
路明非脸上有点挂不住。
“冲?冲哪儿啊?”酒德麻衣终于有机会问了,她抚摸着门上的青铜脸,语气疑惑,“你没带“钥匙”啊?全世界的龙族遗迹都需要秘党的“钥匙”才能打开。这是常识。”
路明非终于蚌埠住了。
“芝麻开门!”气急败坏的他决定用最原始的方法解决问题。
硬邦邦地铁拳砸在活灵的脸上。
……
感受着拳头上的炽热,活灵很是配合地长啸一声。
数百吨的江水倒涌,在江面上形成一个不小的漩涡。
在这江底的两人面前。
黑黝黝的洞口森冷地敞开怀抱。
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