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啦知道啦。”电话那边的路鸣泽翘着二郎腿,语气一如既往的欠扁,“江底的“矩阵”早被司马懿破坏掉了,请不要打搅你弟弟和前凸后翘的地狱女郎约会!用你生锈的脑袋想想诺顿是怎么出来的。他那么大一个龙王都能大摇大摆的出来,哥哥你放心跳!”
“…你怎么不说话?我告诉你别挂电话啊…”期待哥哥夸奖的路鸣泽眉头一皱。
无需多言,洞悉了一切路明非挂掉电话,大手一挥,“下水!”
然后这位尚未补完的至(?)尊以一个跳水零分的动作跃入江中,72kg的身体溅起一大片水花。
江堤上,酒德麻衣看着那荡漾的江水翻了翻白眼,这位美人收敛好路明非褪下的衣物将其小心地藏入草丛。
她深呼吸,和衣跳入江中。
夏夜的江水出乎意料的温暖。
下坠感减轻了,酒德麻衣慢慢睁开眼睛。
蛙鸣消失了。奔腾的长江下,她只能听到自已的心跳还有血液在血管流淌的声音,入目的只有幽蓝色的水体;朝下望,这幽蓝不断延伸,直到变成深邃的黑。
酒德麻衣默默地看着,曼妙的长腿交替着踩着水。
她感觉自已站在了极深的悬崖边上,只要跳下就粉身碎骨,万劫不复。
一群鳡鱼闻声赶来,围着她游动。它们用坚硬的头颅互相碰撞,似乎在讨论眼前的物体能不能吃。
鳡鱼,一种遵循“大鱼吃小鱼”法则的鱼类。现在却破天荒地围绕着它们吃不掉的东西运动。
酒德麻衣冷眼注视着领头的头鱼,即使是龙裔也不能脱离生物的范畴。在一百米深的水下,靠着肺里微薄的氧气肯定是不能战斗的,即使对方是人畜无害的鱼。
“冥照”无声无息地开启,酒德麻衣的体温与心跳瞬间降到一个可怕的地步,肺里氧气的消耗同步降低。
在鳡鱼群眼中,眼前散发着美味与温暖的物体一下子就变成冷餐冷饮。这群饕餮的魔鬼顿感无趣,轰的一下作鸟兽散。
鱼尾卷起漩涡,产生气泡。微小的气泡朝着水面浮去,一个一个在水中就破碎。只有少量的极其幸运的气泡能升上水面,然后归于空气母亲的怀抱。
酒德麻衣一边对抗水的浮力一边向下扎。她已经来过一次这里,自然轻车熟路。不多时,前方一条脊背割开黑暗,白花花地暴露在她面前。
路明非哼哧哼哧地向前游动,正经的狗刨式,看起来滑稽可笑。他的周身覆盖着一层薄薄的“膜”,这东西可以支持他在水下呼吸。
“嗨璐璐老师!你游的真快!”路明非扭头装出一副刚看到她的样子。实际上他已经在这里等了有好一会儿了,那群鳡鱼还是他无聊放上去的。
路明非踩着水游到酒德麻衣旁边。他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皮衣的触感在水中不是很明显。
“再加把劲!我们就快到底了!”
看着路明非那可笑的轻松熊裤衩。酒德麻衣一双漂亮的眼睛瞪得大大的,险些绷不住。
“?”路明非挠挠头。
酒德麻衣鼓着脸,指了指他的嘴又指了指自已。
那样子好像在说“你这是怎么回事?说好的裸潜呢?你甜蜜的怎么还能说话?你丫作弊!”
看着面前挣扎着的酒德麻衣,路明非恍然大悟,他一拍脑门。“我给忘了,抱歉抱歉。”
覆盖在他身上的“膜”一点点分离出去,气泡一样的“膜”向上攀爬,直到能覆盖住酒德麻衣的身体。
空气重新进入她的鼻腔,酒德麻衣长舒一口气,却被嘴里的液体呛的直咳嗽。
“慢慢喝,没人跟你抢。”路明非拍拍她的背面露嫌弃,“这儿还有一江呢。”
酒德麻衣完全没在意路明非的白烂话。她尝试着呼吸,感受嘴里的液体。她惊异地发现江水在她嘴里居然变成了空气!
她活动着手脚,那里重新变得温暖。既然氧气充足她自然不必继续开着冥照。“这是什么?我感觉自已变成了一条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