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堂,今晚有大戏表演吗?”张亮基问。
“客倌,今晚宴会大厅被人全包了,要看戏明晚请早。”企堂答。
“什么人那么大手笔,全包宴会厅?”刚吃饱的张亮基呷了口茶。
“听说是歌老会大佬来了广州,门生为他接风。”企堂为他泡茶,是名贵的普洱茶,广东人特别喜爱。
“豪气,豪气。”张亮基说。把活香楼宴全厅全包,还要唱戏,花三千両还不够。
旁边的肖步秀与高正一突然如坐针毡,歌老会黄埔堂大佬傅坚说要干掉的大人物,原来是歌老会老大。
这真不是开玩笑,高正一也吓得心离了。试想想,歌老会老大在活香楼被淮军黑十煞剌杀,高正一还有机会离开广州吗?歌老会名震两广,在两湖势力也非常雄厚,人多钱多心狠手辣,这是道上人对歌老的评语。
肖步秀更心寒,接触黄埔堂傅坚和陈五米的,正是他本人。如果行动成功,他俩有可能杀人灭口。如果行动失败,他俩也极有可能杀人灭口。肖步秀这次真的心惊胆跳。
“等一会下去,先会一会歌老大佬。”张亮基得意洋洋。
“不要。”高正一与肖步秀几乎一齐开口。
“你们你们意思是”张亮基被吓了一跳。
“歌老会是广州城大烟拆家,与我们业务有冲突。”高正一反应快。
“也是,也是,都是正一高瞻远足。”张亮基说。
“有客到。”门外企堂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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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来的正是邓子轩,萨都教新教主,张将军的大客户。
“俊美的大才俊到了,坐,坐,来,我介绍我最得力的左右手。”张亮基开怀大笑,介绍肖步秀与高正一。
华心与大姨终于赶到活香楼,近晚了,一位肥胖头大的鸨妈把他们带到一间偏房。进房后,华心看见媚姨,一脸泪眼,跪在房中,衣领被拉开了。孩子被一个瘦骨嶙峋的男人抱着,在大哭。房中还有几名大汉,在桌旁坐着一个男人,脸上胡子有钉疤的男人。
“你就是要赎她俩的洋人吗?”钉疤男人问。
“媚姨,你没事吗?”华心向姣好的媚姨问。
“华心少爷,救我。”媚姨哭着说。
“共八十五両,加手续费,共一百両,要赎就在这里打个手印。”钉疤男人说。
“不要怕,我会帮你。”华心像没有听到那钉疤男人说话,只在安慰媚姨。
“小孩哭了,让我抱。”华心向抱着小孩的瘦汉说,而且走向瘦汉。
华心担心那孩子,一个无法保护自已的婴儿。他不明白,为什么世上有人会对婴儿下毒手,他也曾是受害者,他无法忍受婴儿受逼害,他们是多么可爱,多么的无辜,像无助的天使,只有寄望世人的怜悯。
“你先在赎单上打个手模,再去抱吧。”钉疤男人向瘦汉示意,不可给华心抱。
华心只需要两掌,就可解决房中所有的人,但他不能这样做,否则,媚姨和小孩就成了永远的逃犯,像他自已一样,永远逃亡。
华心平静地走到钉疤男人面前,按照他指示,把右手掌染上朱砂,打手印在赎身契上。
他也没有看契上的文字,对华心来说,这堆字都是慌语,一堆世人彼此欺骗的谎言。
“钱呢?一百両。”钉疤男人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