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心终于把小孩抱在怀里,他只关心那小孩的安全,根本没有听清楚钉疤男人的说话。
“明天给你。”华心身上从来没有带钱,也不用带钱。
“明天?明天还找到你吗?你跟老子开玩笑?”钉疤男人说。
华心根本没有理会钉疤男人的说话,他已经扶起泪崩了的媚姨,让她坐在墙边的椅子上。
“你现在不给钱,我们只有报官。”钉疤男人说。
“不要哭,没事了。”华心安慰媚姨,媚姨看着华心海水一样的蓝眼睛,她从未见过的怜悯眼神,流露出一种很特别的平安,一种善良。
她情不自禁地紧抱着眼前的年青人,谁不响往善良,谁不希望被怜悯,谁不想平安。她紧抱着,因为她知道这一切很快消失,很快面前这人会恨她,她只能现在紧抱着,紧抱善良。
活香楼宴会厅,上百枱餐桌佈置得美伦美唤,灯火通明,企堂和女侍应分两边站立,身穿毕挺的唐装。
宾客开始入席,非富则贵,由企堂和女侍应带领入座。枱上备好了泡好的上品普洱茶,宾客互相问候。
舞台也亮起了灯,乐师奏着迎宾的音乐,由宾客带来的大大小小礼物,都放置在主家席主人位旁边。一排祥和瑞康景象。
这是歌老会仝人为会长接风的大宴会,在广州有辈份的门生都前来,有些帮外好友也被邀请来瞻仰会长霸气。
歌老会的名字来源众说纷乱,有人说创会人名歌老,也有人说歌老是四川省一座山,叫歌老山。有人却说是一首诗。
还我汉山千阙歌,歼蒙赶满人未老。
无论如何,显赫清国南方的宋会长从未解释过,也从未否认过。
在聚蜂厅二楼包厢房中,张将军已换了几批花枝,全因昨晚他都选过了。
“你们活香楼来来去去就这堆女人,全部选过了,可不可以有新的,哎,搞到本将军心烦。”张亮基很没趣。
坐在旁边的萨都教新教主邓子轩满不是味儿,他天生洁癖,讨厌肮肮脏脏的,每天换三次衣服。他更讨厌臭味,看见堂堂张大将军衣襟上的鸡油,已经想吐。还有张亮基不喜欢冲凉,一身汗味,邓子轩坐在旁,简直是活受罪。
“有,有,有新来的大美人,但美人是样生,不上房,各位大倌人要包涵,不要欺负大美人。”鸨母笑淫淫的介绍。
“来吧,本将军见美人比你见灯笼多,进来,不欺负,不欺负,还会好好的哄着。”张亮基不耐烦了。
大美人进来了,一位皮肤白皙,脸庞美得难以想象的十七八岁少艾,穿着丝绸清装,披上皮裘背心,还是盖不住玲珑剔透的身段。长发披肩,幽幽的眼神总看着地面。
张亮基惊愣了,在场的邓子轩更是目定口呆,肖步秀一刹那太紧张,倒番了手上的普洱茶。高正一看着,看着,眼球被那白里透红的脸蛋吸引住,目不转睛。
“翠翠是样生,今天才来的,她可以为各位大人演奏二胡的。”鸨母知道今晚发财了。
“好,好,演奏什么都好,好。”张亮基不断说。
“翠翠是活香楼明星,演奏一个时辰要八十両银”鸨母看准开天杀价。
“没问题,奏三个时辰,二百四十両,可以呀,坐,翠翠坐。”张亮基死钉着霍冰怡,根本不理会鸨妈。
高正一掏腰包,所有费用都是高正一掏腰包。全包万花客栈、昨晚活香楼所有消费、租金都是高正一付款。这二百四十両都是他付,这次是他心中感觉唯一值得付的。
厢房内奏起忧怨缠绵的二胡,令人如痴如醉,如像进入梦幻中。
鸨母在门外数银両,她走运了,一个样生收二百四十両,是破了广州城欢场的纪录。她想,要好好留住翠翠,几个月就可回乡建房买田退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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