肇一在薛纹凛门外踌躇,少女独身守候在男子居所外,即便天色尚早,他还不敢搅得人尽皆知,难免揣着心虚左右张望,此刻客栈人流稀少,往来几乎无人走动。
看不见客人或许还正常,但看不见小厮似乎不太寻常,肇一盯着楼道某处不禁若有所思。
他以四人中首领身份被安排在最里间厢房,其他三人的居所呈“品”字型将他包围在中间,看似有护卫之意,他观察了几日,愣是瞧出了点猫腻。
只可惜他这几日早出晚归,心中惦记联系其他同伴更加紧要,只觉客栈“盯梢”不算稀奇,又被薛纹凛禁止插手这些“小事”,只能默默看在眼里算罢。
但昨夜一番所见所闻令他惊恐难眠,他差点以为自己眼花,辗转反侧回忆数次反而越发不自信,几乎天不亮就醒来,说吓醒,都算轻的。
肇一抿紧唇,一眼瞥见屋内漆黑,左右摆步难以平静,里头越显岑寂,他心绪更复杂。
娇小的身段虚虚侧靠在门板,他屏气凝神作出凑耳倾听状,耳边似乎真起了幽微动静,他心中悚然,手已经摸到了门缝,那门缝像一只看见猎物的怪兽之嘴,蓦地就张开了。
肇一:“。。。。。。”
开门的不是居所主人,是肇一噩梦中的主角,两人面面相觑,眼里同时倒映出对方一脸呆滞。
盼妤、肇一:“。。。。。。”
盼妤越过少女娇小的身躯朝外仰面张望,客栈还安静异常,门外一个妙龄少女属实怪异。
她听到身后含糊低唤了一声,赶紧朝少女使了个眼色,肇一闪身跃入,却没正眼瞧人,只管朝床榻轻手轻脚走去。
此刻屋中燃灯,昏暗中,一个人影斜歪在软枕,面目清俊神秀,卧蚕下的肌理泛起青白,肇一见状眉尖紧锁,侧首时眼神含锋。
盼妤被少年眼神冲撞,全无惊讶只冷淡回视过去。
“你小小年纪,脾气倒被他养得不小,本宫素日不计较,却不是谁人都能挑衅一二。”
薛纹凛一臂拦在腹部正闭目养神,听女人话风明显是被激起气性,心知肇一实因自己被迁怒,少不得替他遮遮这无辜怒气,“发生什么要紧事?”
少女娇俏的面容光影斑驳,眯起眸眼盯着薛纹凛的脸停顿了片刻,忽而乖乖出声,“马伯亦明日赶回,我们要马上做好准备,今日我若再入营,这里须得你们见机行事。”
客栈“钉子”遍布,简直没有一日不是在“见机行事”,乍一听像说了一句话废话,但薛纹凛没有打断,不疾不徐等后面未尽之语。
“暗桩已盯梢许久,当初引我四人分离入住时似是特地安排,你们可发现——”
“四人居所之间的转角楼道,是夜晚视线盲区,一个转角盯梢一间,一个方位一览无余?”
肇一被盼妤插嘴打断,但听完后看向女人的眼神掠过一丝惊异,又生硬地称是。
他旋即语气艰涩地继续道,“我猜测,监视我等有无异常行动并不必如此,这钉子若是马伯亦的安排,主子归来之日,想必是刺探的最好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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