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苏木回到大梁都成之时,太子府内早已人去楼空,不过好在那个婢女给苏木留了线索,他一路追着记号,第二日赶上了秦苗苗父母的马车。
本以为萧弗凌会带着她离开大梁,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萧弗凌竟然又带着她大摇大摆的回到了大梁,而且招摇过市,甚至以兮夜国君的名义住进了大梁的待客公馆内。
而那日闯进太子府,打伤巡城卫首领,甚至劫走人犯的事情他全然当做不存在一般。
自从再次回到萧弗凌身边以后,秦苗苗就变成了一只活娃娃,能走能吃,但是不笑也不言语。
闲暇之余,整日坐在那里发呆出神,似乎所有的事情都与她无关。
而这次萧弗凌也不像以前那样寸步不离的守着她,他给秦苗苗下了一道禁制,只有他在时,秦苗苗才能出的了屋子,他若不在,秦苗苗就变成了被困在水中的鱼,不管怎样奔逃,也出不了那道门。
当然她出不去,别人也进不来……
如此被困了四日,傍晚回来的萧弗凌带回一个精致的锦盒。
原本满面的欣喜,但是他看着木偶一般的秦苗苗,心中又生起恼怒,他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哪里不如那个苏木,他甚至不能她护周全,次次让她身处险境,她竟然还死心塌地的念着他!
难道就是因为他们早一步相识吗?萧弗凌这一生只有两件事,让他感到挫败,第一件便是当年被柳煜困在兮夜国的天坛中,另外一件便是秦苗苗。
压下他心中的不甘与醋意,将秦苗苗面前的锦盒打开:“明日我要去大梁宫中赴宴,你们随我同去,这衣服是替你准备的。”
秦苗苗置若罔闻,看都没有看萧弗凌一眼。
尴尬只是一瞬,萧弗凌耐着性子在她身旁坐下,虽然语气谈不上温柔,但也没有责备之意:“你不喜欢吗?那我再去选其它的……”
而他得到的还是一阵沉默,秦苗苗继续装聋作哑……
在他长久的注视下,秦苗苗感到无比压抑,她猜不透萧弗凌心中所想,不明白他为何偏偏对自己紧追不放。
她自知根本没有那么大魅力,但是她也觉得自己身份血统也没有问题,那是什么让他一直穷追不舍呢,究竟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可能知道自己不会问出个结果来,萧弗凌起身,拍拍身上那并不存在的灰尘,信步出了房间。
秦苗苗暗暗松了一口气,她知道自己又躲过了一夜……
但是走到门口的萧弗凌似乎听到了她那一声浅浅的叹息,停下脚步,缓声开口:“你早晚都会是我的女人,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所以我并不急在这一时。”
刚刚放下的心,因为萧弗凌的这一句话‘噌’的提了上来。
第二日午后,秦苗苗不情不愿地穿上了那身衣服,像一只得了鸡瘟的鹌鹑,满脸的愁容,极不情愿,一步三顿的跟着萧弗凌上了马车。
虽然她曾在大梁待过一段日子,都城的大街小巷她也逛了一遍,但皇宫还是第一次来。
原因很简单,那时她是被顾重楼掳来的,无名无份,怎么可能带着她到这里来?
公馆距离皇宫的路程很近,不过一柱香的时间马车在宫门口停了下来,虽然萧弗凌是大梁的贵客,但是客随主便,他依然需要步行入宫。
秦苗苗则继续扮演着自己小鹌鹑的角色,悄咪咪的跟在他身后。
而萧弗凌则步态悠然,周身是掩盖不住的王者之风。
在小太监的带领下,他们二人来到了设宴的大殿。
因为是今日宴请的主客,他们到达大殿时,大梁的皇上以及群臣都已经尽数入席。
二人从进门起,便成了全场的焦点,位置设在左侧首位,秦苗苗被迫接受着全场人的注目。
其实这样的场景并不能让她紧张慌乱,宏大场面她早已司空见惯,让她不自在的是今日自己的身份,她觉得萧弗凌是在故意为之。
她越是不认同自己的身份,萧弗凌就越要让所有人知道。
而在一众目光中,秦苗苗凛然感受到一股强烈的怨气,她不用猜就目光来自何处,今日的宴请顾重楼也必定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