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别站在第一位的太子刘光和二皇子刘甫都在作壁上观,仿佛一切都不干他们的事。
在太监总管“传皇上口谕,召金镶玉进殿!”的喊声中,李御龙低着头弯着腰,迎着皇帝和文武百官的目光走进了金銮殿。
“草民金镶玉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
“谢皇上。”
李御龙站起身后便听到皇帝询问金家一案。他把昨晚想了一夜的说辞一句句清晰地表达出来,全程客观理智,既没有漏掉蛛丝马迹,也没有指明杀人者是谁。
“可是,他们都说是你放的火,这件事你怎么解释?”皇帝试探着问李御龙。
李御龙表现得一点也不畏惧,字正腔圆地回答道:“回皇上,草民敢对天发誓,如果草民今日有半言只语是假的,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发誓这东西在现代人眼里当吃快餐,但是在古代人眼里却是一件十分神圣之事,因为他们相信举头三尺有神灵。
靠着发誓博得一众官员倾斜的李御龙继续说道:“草民虽然年少顽劣,但也知道百行孝为先。怎么可能为了区区的小事就去伤害自己的父母和家人?比起草民会去做这等无脑之事的说法,草民认为更值得相信的是有人恶意报复金家,不想金家留下一个活口。”
“那你给朕说说,想要报复金家的会是些什么人?”
“草民不敢乱说,或许连云县的县令大人顾尚峰会比草民更清楚内幕。”
“你这话什么意思?”顾东海激动地指着李御龙喊道。
李御龙似乎意识到自己说错话,马上改口:“是草民不才,用词不准。草民刚刚的意思是顾尚峰大人会比草民更清楚真相,因为他是草民家乡的父母官,在他的管辖下发生了这么大的一个案件,他除了发通缉令追捕草民,应该还会去做其他的调查,为草民平反。”
刘光暗暗地窃笑,没想到金镶玉也懂得这样巧妙地把别人带进沟里。
“皇上,今日草民有幸得见天颜,敢恳求皇上替草民还金家三十四口人命一个公道!”
李御龙跪在金銮殿上使劲地往地面磕头,只要能让皇帝开口帮他,就算磕到满头是血也值当。
皇帝显然有点被他说动了,动了几下食指后,便派人追上那几个刚任命的钦差,叫他们顺带把金家一案也查了。
顾东海在下朝后匆匆赶回家,也叫人把这个消息带到连云县去,希望能赶在钦差大臣之前传到儿子手里,好让他做好万全准备。
下朝后,李御龙跟着严广涛回到了太子府。
刘光对他在金銮殿上的表现很满意,有意要提拔他成为自己的手下,便问他有没有参加明年科举的打算?
上面有人高中的机会肯定会大很多,但这只是对于一般的读书人而已。而对于李御龙这个连毛笔字也写不好的现代人来说,却不是一件好差事。
他只好老实地说:“回太子,草民过去的确是个顽劣不好学之人,所以没有信心去参加科举。”
刘光不太相信,以为这是他的谦虚之词,便命人准备文房四宝,叫他写几个字来看看。所谓见字如见人,通过一个人写的字可以判断出这个人的文学修养和知识内涵。
太子,不带这样玩的,您不是摆明要看我出丑吗?内流满面的李御龙硬着头皮拿起宫女为他备好的毛笔,想想该写什么好呢?
他以前读书时最喜欢的就是读曹操的诗,就写一首《观沧海》吧。
内容他全部记得,可是他写出来的字是丑得无法形容。大小不一,七歪八倒,乍眼看去还以为有一大堆蚯蚓蝌蚪之类的东西在纸上爬来爬去。连在一旁伺候的宫女也忍不住捂着小嘴偷偷笑了。
刘光见他写完了,先让他对着读来听听,看看文采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