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边左顾右盼地,还伸手在头上摸了摸,可是哪有什么人?更别说火人了。
卉卉就跳下来,把秋千板和绳索扯到门框背后固定好了,然后就侧开身子让我进到院子里。
然后卉卉指着角落里的大石缸说:“自己照照去。”
说完又捂着嘴笑。
我疑惑地走到石缸边上,对着水面一打量,不禁怪叫一声差点就要蹦起来!
我说呢,刚才怎么只听见声音不见小鬼,原来他竟然用双手紧紧抓住我的头发不放,在那里倒竖蜻蜓。
小鬼一点重量都没有,难怪我感觉不到他的存在。
但是他现在的样子可真是惨兮兮的,好可怜!
因为他的身上到处都是伤口,而且他真的在着火,蓝幽幽的火苗几乎将他整个人都包围了,火焰不停摇曳;而小鬼则在火焰里痛得面孔扭曲,不停地惨叫。
看他要死要活的样子,肯定痛得没话说;这要是活人,现在肯定没命了,而他是鬼,所以也就是多受点罪罢了。
奇怪的是我为什么到现在一点事都没有?
我就顺口安抚他说:“好了,咱们现在安全了,快下来,让这位姐姐给你把火扑灭。”
“我不下去,好痛啊,啊啊啊啊!”
卉卉突然一转身进屋去了,看来她是不想管这摊事。
我苦笑了一下,只好叫其他帮手:“阿秋?刺猬头,快来帮忙,把他弄下来。”
但是这两个家伙也一脸惧色,忙不迭地摇手,示意我,这火同样也会伤到他们。
那怎么办?总不可能一直这样下去吧?
我倒是能忍,但头顶上的这个小家伙可就要受罪了。
正在百般无计的时候,卉卉又从屋里出来了。
只见她一手拿了一张青色符纸,一手拿把木剪,一边走一边剪个不停,嘴里边还安抚小鬼说:“别吵别吵,师傅在睡觉呢!忍一下,马上就好!”
很快,她就剪好了一件纸衣服,收了木剪;然后又哧啦一声划着火柴,用黄红色的火苗把纸衣服点着,再朝我头上一抛!
真是神了,小鬼的哭声戛然而止。
我又跑到水缸边上照了照,只只见小鬼身上已经多了一件青色的衣服,身上的火苗都不见了踪影。
但是这个小家伙仍然还揪着我的头发不肯罢手,我再次叫他下来,可他还是拒绝。
理由是什么呢?都怪我让他去捉火蝙蝠,所以才弄成这样了;所以,他觉得还是呆在我的头上最安全,因为我逃跑的速度很快。
我去、这是什么奇葩逻辑?还真是孩子气的想法,要是个成年人的话,谁不知道鬼可以跳、可以飞,难道不比跑和狼狈打滚要快得多吗?
但是孩子就是孩子,他认准的事情,无论我再怎么解释他也听不进去。
这样子可不行,我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让他在我的脑袋上安家的,虽然说一般人是看不见他的存在的、而且小鬼的身体轻盈没有体重压力,但这像什么话?要是这样顶着他走来走去,再惹出什么事来该怎么收场!
我只好再一次把求助的目光投向卉卉,希望她帮我想想办法。
一开始卉卉假装没看见,但是她嘴角似笑非笑的样子,显然是等着看好戏的节奏,谁叫我自己惹出这样的事情来呢!这大概是要我亲口去求她,小小地满足一下虚荣心罢了。
不过我寻思了一下,就决定改变策略,试图以情动人。
于是我就开始转移话题:“卉卉,你去看一下,竹篓里的那几只小肉团团,好不容易才弄来的,要是再不处理可就浪费了,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