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大一会,小鬼又跳了上来,只见他像是捧着一团火苗,在那不停地交替换手、但却始终不肯松手,接着一纵身蹿到竹篓边上这才把手放开。
只见他的指缝间叭嗒叭嗒地掉下几只肉团团,落到竹篓里。
我仔细一看,原来是几只刚生下来没多久的小幼崽,连毛都还没长齐呢!
“烫死我了、烫死我了!”只见小鬼一边甩手一边嗞嗞地吹着凉气。
我正在想,临出发前师娘可没说清楚,火蝙蝠是要成年的、还是幼崽也可以?
就在这个时候,小鬼尖叫一声:“啊、它们的妈妈回来了,快跑!”
被一大群救子心切而暴走的蝙蝠妈妈们追赶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其实根本来不及细想。
因为男孩小鬼哧溜一下就不见了踪影,我只好惊慌地顺着来路往山下奔逃,顺着山坡慌不择路连滚带爬,只要稍作停留就听见身后和头顶上空的尖利叫声:“吱吱吱吱…;…;”
我终于知道临出发前卉卉的担忧以及刺猬头的坏笑是为什么了!
最搞笑的是,被吓慌了的我,在逃跑的过程是竟然忘了扔掉竹篓,一直死死地攥着它、在山坡上抱着它轱辘轱辘地往下打滚。
在这个过程是,浑身上下裸露的部分的伤口不断增加,火辣辣地疼。
而且在逃命的过程中,我还听到小男孩在不停地惨叫,那声音凄厉极了!
好奇怪、他不是逃掉了吗?怎么听声音又离我不远?
我天、也不知道峭壁顶上咋就聚居了数量那么庞大的火蝙蝠,感觉这架势怕得有成百上千只。
哎哟、简直要命的节奏!
最后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样才来到山坡下面的,反正是再也没法更狼狈一些了。
然后我踉踉跄跄地来到墙根下面。
好吧、貌似蝙蝠终于没有再追过来,缓一缓也好!我就把竹篓往脚边一扔,然后双手扶着膝盖,呼哧呼哧地一阵急喘。
而小男孩依然还在哇啦哇啦地哭,感觉他就在我身边,但是扭头左看右看都找不到他在哪里,于是我也就先不管他,回屋再说。
等我来到门口,却被拦住了去路。
后面是阿秋和刺猬头,他们依然在乐此不疲地转磨秋。
前面是卉卉,她又在荡秋千了。
她这会已经泡过澡,头发还是湿漉漉的,换了身衣服,正好整以睱坐在秋千上。
哎、荡秋千,这大半夜的…;…;
不过仔细想来,对于一个曾经双目失明的人来说,只要她高兴,白天和黑夜有什么区别呢?
比如她现在就很高兴,望着我笑得连腰都快直不起来了。
难道连她也在幸灾乐祸吗?
算了、不计较!我现在这幅德性,能让人当乐子也是不错的。
我就说:“小心别摔下来。”
卉卉一边笑一边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你怎么…;…;哎哟、你怎么顶着一个火人回来了?”
火人?我有吗?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