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
哪怕她装的再天不怕地不怕,她也是从小被娇养着长大的。
从小就是打针都要哭鼻子的那种,现在要缝几针,怎么可能不怕?
“放心,会打麻药的。”况野仿佛窥破了她的紧张,安抚道。
许梨紧紧抿了一下唇,点头:“好。”
况野很快取了药物和器材过来,镊子夹着一团酒精棉球,朝她额上伤口探来。
酒精接触伤口,一股冰凉的刺痛令她“嘶”地一声倒吸了一口凉气。
很快,消毒完,况野又举着装了麻药的针管探了过来。
许梨呼吸立刻屏住,瞪大眼睛攥紧了衣服。
就在这一瞬间,身旁落下一道黑压压的颀长身影。
周定禹熟悉又温热的掌心遮在了她眼前,挡住了她看向那根细长针管的视线。
冰凉的佛珠硌上她的脸颊。
伴随男人低沉戏谑的声音:“怂,就别看。”
男人衣袖上淡淡的檀木香气,就这样钻入了她的鼻端。
她攥住衣服的手一松,耳朵烧的发烫。
注意力被转移,在针头刺破额头的刹那,她竟不觉得怎么痛。
一个诡异的念头在脑海闪过。
周定禹手上的温度和身上的味道,好像比麻药还管用。
就这样,直到最后一针缝好,况野给她打了个漂亮的结,又敷上纱布。
男人温热的掌心才从她眼前抽离。
况野看了一眼周定禹后,嘱咐许梨:“这几天注意,伤口尽量别沾水。”
许梨点头:“多谢。”
也许是刚刚太紧张了,现在一切处理得当,许梨有点想去洗手间,便起身去了。
看着许梨离开的背影,况野终于得空问了周定禹一句:“怎么回事?什么答不答应的?”
周定禹没想瞒着况野,从兜里摸了根烟出来,咬进嘴里,将事情大概三言两语说了。
况野“啧啧”直叹:“值得吗?”
周定禹没回答,重又吸了口烟,烟雾喷出,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夹着那根烟,伸到了烟灰缸内掸了掸。
棱角分明的脸上,神情更加晦涩不清。
他的人生信条里,没有值不值得,只有他情不情愿。
——
再次从医院离开的时候,已经是凌晨时分了。
疾驰的劳斯莱斯车上。
许梨看到车子不是往着小公寓的方向开,“我……我弟还在家等我……”
周定禹微微偏头看过来,眉头稍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