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梨气息微凉,呼吸间,细细的气流刚好扑洒在周定禹凸起的喉结上。
他余光刚好能瞥到,她红着眼眶,紧紧攥着自己衣角的小手。
小小一只。
像快要掉下悬崖的人,想要紧紧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并祈求着这根稻草不会断掉。
终于,他眼帘稍垂,与她惨淡的眸对上,没忍住讥讽一笑:
“怎么?我不答应你,你就不下来包扎了?”
闻言,许梨执拗地将手中的那片衣角攥的更紧,快哭了似的,鼻尖通红:
“周定禹,给了我希望,又把希望拿走的人是你,许氏集团成了如今这样,都是你一手造成的!你凭什么不答应!”
四目相对。
一股无形的拉扯,在两人之间铺开。
周定禹终于被她气笑了。
她还真是个……
犟种!
还是很会给人泼脏水的那种,死犟死犟的犟种!
最终,他点了头:“行。”
而他这个字刚吐出来,怀里小女人黯淡的眸便亮了几分,很丑的咧了咧嘴,“所以……你答应了?”
“嗯。”顿了顿,男人戏谑的声音有些发沉,“现在能下来包扎了吗?”
当然可以。
许梨生怕男人会反悔似的,撑着男人的手臂从他怀里下来,身上还拢着他的外套,小小一只就这么挪到了况野面前的椅子上。
现实的让人牙痒痒。
“况医生,麻烦了。”她不失礼貌的扯动惨白的唇,微笑。
怀里一空,周定禹看着许梨坐在椅子上的瘦弱背影。
削薄的唇抿了抿。
她不会明白,他生气的点,根本不在区区一个许氏集团上亿的窟窿让他填。
而是她提出的后面的条件。
呵?
攒够了钱还给自己就离开,跟自己两清?
她还真是敢想敢说。
而此刻。
况野检查着许梨脑袋上那个狰狞的伤口,虽不清楚这是怎么搞的。
更不清楚这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但刚刚瞥见他家好兄弟老周那副黑沉的脸,就直觉应该不是啥好事。
所以就没多问,认真给许梨处理起了伤口。
“你这伤口有点大,得缝几针。”况野道。
一听说要缝针,许梨垂在膝上的双手紧了紧,刚刚跟男人拉扯时,那股犟劲仿佛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