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夕洗了澡,很快睡着了,没吃晚饭。
梦里又出了身汗。
再次醒过来,是凌晨两点多。
她没叫佣人,爬起来简单擦了擦身子,换了套干爽睡衣。
再也睡不着。
宁夕拿出账本看,打发时间。
余光瞥见卧房沙发里放着的那件外套。
是军装,没有任何的穗带、勋章,看上去也不是很新——盛谨言不特意开屏的时候,衣着都很随意。
衣裳的料子很厚很硬,淡淡烟草味,不难闻。
宁夕下床。
她把外套拿出来,犹豫着看了半晌,将它挂到了衣柜里。
是盛谨言送过来的衣柜。
宁夕误会他是送她的,装满了旗袍;后来知道不是,又把衣裳拿出来,腾空它。
“要洗一下吧?”
“应该还给他,留下来做什么?”
她斟酌了半个晚上,想着明早打电话给他,说衣裳洗了;下次有机会去督军府,顺便带给他。
宁夕想得挺好,翌日一大清早,盛谨言就来了。
她还没起来。
曹妈叫醒她的时候,把她吓一跳。
她急急忙忙去洗漱,回来时发现盛谨言居然上楼,进了她的房间。
“还烧吗?”他走近几分。
天气有点热了,他穿一件衬衫,下摆塞在军裤里,身材高大而挺拔。
宁夕才刷牙洗脸,头发简单绾了起来,没梳头,也没换下睡衣。
“不烧了。”她站在门口,没继续往里走,“督军,我准备起床后打电话给您。”
“我没想到你还没起。”盛谨言淡淡说。
宁夕:“我平常这个点钟起了。”
总不好说昨晚失眠。
她干巴巴解释,“昨日生病了,想着养养,就赖床了。其实我早就醒了。”
盛谨言抬脚,固执走过来,用掌心贴了贴她额头。
宁夕没动,站得笔直。
觉得穿着睡衣见他,十分失礼,又想躲。
心里很矛盾,宁夕觉得自己的动作有点忸怩作态。
“……不烧了。”盛谨言的声音,略微低沉了下去。
很轻缓。
宁夕点头:“是。昨晚就不烧了,多谢督军记挂。”
又问他,“您来这么早,是等会儿有什么事要忙吗?您有事就去忙,不用特意看我,我已经无碍了。”
盛谨言顿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