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谨言把她送回了摘玉居。
他略微站了站。
宁夕要去洗澡,换下汗湿的衣裳,对盛谨言道:“我要睡一会儿了,有点累。要不然就留督军吃晚饭。”
这是逐客。
盛谨言:“好好休息。明早不管有事没事,给我打个电话,让我知道情况。”
宁夕道好。
她等盛谨言先走。
盛谨言却道:“你上楼去吧。能走?”
“能!”宁夕立马道。
她还站立着。
盛谨言见她一定要目送他离开,没有和她争,只得先出门了。
坐在汽车里,他耳边又想起了宁夕跟那个陌生孕妇的对话。
她对陌生人说:“这是我丈夫。”
他是她的丈夫。
盛谨言的心头,似被什么鼓动着,一直有种异样的情绪。谈不上欢喜雀跃,更多是酸涩与内疚。
他并不是个合格的丈夫。
他甚至,还不能算作她丈夫。他们俩不曾在一张床上睡过。
结婚一年多了,尚未圆房,宁夕有没有为此难堪过、伤心过?
盛谨言感觉亏欠良多,又不知如何弥补。
他走一条完全没走过的路,想要对宁夕好;又想起自己在母亲那里的失败,脚步瑟缩。
以往经验告诉他,越是用力越是糟糕。
他没有过成功的经验可以参照,却有无数个失败的先例叫他胆怯,他竟是踌躇不前。
当年不到十八岁,去攻打悍匪成群的祥云寨,都没这么难!
“柏升,这次你得帮我!”他回去后,对程柏升如此说。
程柏升很少听到他如此好声气说话,也被他吓到了:“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