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姨挥手间引燃了壁炉中的干柴,房内的温度迅速回暖。
窦清明与她的距离不过一臂之遥,此时莫名的有些燥热,就仿佛贴身穿上了毛衣一般刺挠。
他讪笑着抬起屁股,毕竟还摸不透这位风韵犹存的中年熟妇意欲如何。
“大人您说笑了。”
“本官言出法随,又岂会与你这后生戏言,莫不是简简单单地脱个裤子,也要本官帮你?”
窦清明嘴角抽搐,硬堆出笑容道:“晚辈已有家室……恕难从命。”
“难不成你这裤里再无他物了吗?”
正月飘雪,绿茂县的气温很低,棉裤,内衬什么的,多穿几层保暖很正常。
“咳咳,呃……”
窦清明干咳掩饰尴尬,看样子是他想歪了,这女人似乎是在跟他拉近距离,想表现得更加平易近人。
或许在上千岁的她眼中,二十岁的窦清明不过是个该穿棉裤乱跑的小蝌蚪。
澜姨若有所思地盯了眼他的大腿,似乎认定了他里面是真空的。
“你我竟是同道中人?”澜姨意外地说道。
窦清明:“……”
这女人里边没穿?
窦清明不敢让在这个话题深入,连忙转移道:“晚辈站着便好,大人您有事吩咐。”
“吩咐谈不上,本官有一事相求。”
澜姨似乎也有些热,缩了缩肩,左右胳膊先后探出,将豹纹皮草的上衣脱下后置于枕头上。
“请说。”
“本官希望能了了女儿的心愿,开门见山地说,就是让你跟她……举行冥婚。”
窦清明瞳孔一缩,旋即遍体生寒。
“晚辈以为,此事不妥。”
“嗯?”澜姨柳眉轻挑,深邃的眸子斜视向窦清明。
就在这一瞬间,窦清明仿佛被重击了灵魂,他感觉自己的魂魄骤然离体,当场被踹出身体数米,但又在下一刻重新回到肉身。
“呼~”
窦清明喘着粗气,豆大的汗珠从他额头沁出。
“令嫒尸骨未寒,大仇未报,又岂是大喜之日啊~”
窦清明急中生智的话,竟然让这女人露出了惆怅的表情。
“绝非晚辈推脱,大人您想啊,令嫒惨死此处,死不瞑目,现在唯一的心愿定是让那谋害者血债血偿,哪有心思跟晚辈成婚呐~”
窦清明乘胜追击,可没想到这女人不仅没有表现出仇恨,反而是恢复了先前在地毯上酗酒的颓废感。
“查不出来,我贵为朝廷命官,总不能将这森林郡,近千万苍生斩尽杀绝……”
这女人的身份未免有些太过恐怖,不仅真名与嫡系皇室一样,唤之必遭不祥,甚至腔调中还有种不得不兼济苍生的使命感,该不会是当朝三公之一吧?
丞相,大司马,还是御史大夫?
三公的真名被拓印在国玺之上,九卿少数几位也有此殊荣,皆与国运相融。
“大人,不如您将线索告之晚辈,晚辈或许歪打正着,能为您排忧解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