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不会吧。
再也不会有人……
“开始吧。”我走上前,抬起的掌心陡然亮起一团火苗。
周围热切注视这我的信徒,看到这一幕齐声欢呼起来,他们喊着这是神的力量。
然而实际上,这是他们眼中异端的忍术。
火苗变得更加明亮,旺盛,我能感觉到火焰燃烧的热度。
金色的焰心被红色的外焰包裹着,然后被我抛到了木柴上。
被人们辛苦搜集堆积在一起的木头转眼间就全部燃烧起来。
火苗变成了烈焰,将高台上的女人团团围起来。
她依旧挂着恍惚的微笑,察觉不到高温,也听不见木头燃烧的噼啪声。
她是如此镇定,我是如此平静,受害者和加害人都无言相顾,只有围观的人群迸发出了惊天的欢呼。
我环顾四周,许多人的眼中倒映着火焰红色的影子,在这一瞬仿佛他们的眼睛全都变得通红。
注视着死亡的脸孔被扭曲的兴奋填满,他们满怀激动,注视着一个人的死亡,齐声高喊着神明的名字。
就像是一场狂欢。
然而事情的发展永远会偏离人们预期的方向。
在这狂暴的激昂的乐章中,一些不和谐的音符悄然响起--
我看见人群中有少数几人,自以为不被注意地,悄悄地离开。
他们的转过的脸上隐藏着不忍,眼神中充斥着不解和害怕。
或许是在害怕平日里相熟的人怎么突然变得如此陌生。
我假装没在意那些悄悄离开的人,沉浸在激动中的其他信徒也没察觉身边少了几个人。
只有一个武士看见了一个偷偷离开的小孩子,他看向我,我微笑着竖起中指抵在唇前,无声地嘘了一声。
于是,武士放下了准备抬起的脚步。
晚上回到住处,青雉已经得到了白天的消息。
她专程等候在我院子的外面,就为了问我一句话:“镜君,你并不在意背叛吗?”
“背叛?”我不理解她的意思。
她将白天刑场上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然后问我:“为什么当时不拦下那些离开的人?就算当时不拦住他们,为什么事后你什么也不做?”
“你要让我做什么呢?”我反问她。
没想到她摇摇头:“我也不知道要做什么,但是我相信只要你想你就能拦住那些离开的信徒,就能让他们产生动摇的心重新安定下来。”
“我为什么要这样做。”
“……”
面对青雉质问的眼神,我笑了一声:“我压根不在乎他们到底会不会离开信徒的队伍,我也不在乎他们会不会倒向忍者那方。”
摆摆手,我越过呆立的青雉走进自己的院落,听见身后女人平静的问句:“你想死吗,镜?”
我想死吗?
不……
活着不好吗?
我……
“我可不想死啊。”我回头朝青雉笑道。
是啊,人类都是怕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