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该在内廷负责皇城内安全的内廷禁卫军首领卫尉李晓,带着几十号人将马车团团围住。
几个禁卫军簇拥着李晓走到马车前,乍一看倒是有几分威风,只是被酒色掏空的身体根本撑不起大红的麒麟服,声音更是尖锐刺耳,“哟,瞧瞧,这不是咱们的‘驸马爷’吗?这么行色匆匆,是要做什么?”
禁卫军卫尉少卿紧跟着踏前一步,脸上露出轻浮的笑容,接茬调笑道:“前些日子,京城可是传得沸沸扬扬,说咱们的‘驸马爷’在近郊的庄子上金屋藏娇,听说还是那个什么醉花楼的头牌?如今这般……莫不是将城郊的头牌过了明路打算接回府中?”
“果真?啧啧,‘驸马爷’还真是艳福不浅呀!”李晓两声嗤笑,笑声中带着男人都懂得暗示,又贱又猥琐。
王謇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场面,对李晓和其下属的挑衅并不以为意,四平八稳的端坐在马上,朝皇宫的位置恭敬拱手道:“奉命行事,还望李大人慎言慎行。”奉谁的命,行什么事,王謇像是故意说的这么含糊,余光却在关注马车中的动静。
两批人马在外面口舌交锋,马车内的萧清莲也没闲着,自听到李晓的声音起,她便炸毛了,那一番‘驸马爷’的冷嘲热讽,简直戳到了她的肺管子,忍不住小嘴开始叭叭,向萧清瑶告李晓的黑状,“你看,陇东李氏养的狗现在都敢随便冲上来咬萧氏了,根本不把萧文……咳~那个~当回事。”
萧清莲不但对自己的父亲萧文昭有意见,对萧文辉更是不亲厚,萧家没一个好东西,包括她自己。
既然这样……为什么不嫉恨萧清瑶?甚至还豁出去向她求救呢?在萧清莲的认知里,萧清瑶比她更悲催,她再如何被自己亲爹算计被夫家嫌弃,好歹也是在京城锦衣玉食过着贵妇人的生活,不像萧清瑶……后宅婆媳关系是一回事,上战场风吹日晒与男子厮杀又是另外一回事。再加上眼瞅着马上就要跟赵家联姻,想到赵家的门第和赵钧那油盐不进的臭脾气,就算是公主又如何?萧清瑶的人生简直不能更悲惨了。
想到这里,萧清莲暗戳戳的用余光瞥了萧清瑶一眼,又一眼,再一眼。
脸还是讨厌的,比她好看的都讨厌,可是不得不承认,她打心眼里佩服这个堂妹,不管是巨鹿之战收复失地,还是将东夷搅和的天翻地覆,男子都做不到的事,她却硬抗下来,凯旋而归。
听说以少胜多,将东夷打得屁滚尿流,吓得西戎连夜撤兵,不敢吱声。
大昭好多年都没这么‘硬’过了。
她的肩膀看起来确实比一般闺阁女子要宽一些,但不多,看着也单薄却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力量感,像是一块千斤巨石,只是坐在这里,便让人觉得莫名安心。
萧清莲在心中盘算,却并不耽误给陇东李氏上眼药,明明人家字里行间针对的是她和她的夫君,却把整个事件拔高了高度,说成是萧氏和李氏的冲突。
“人家讽刺你,还说你夫君金屋藏娇呢?”萧清瑶并不接招,意思翻译一下是:关我屁事,跟萧氏也不沾边。
“……”算了,她就该在战场上,光这张嘴就能把东夷蛮族气死。
其实根本不用萧清莲煽风点火,这一口一个金屋藏娇、醉花楼头牌,明嘲暗讽就是冲萧清瑶来的,按照李家如今在朝中的势力和遍及各地的眼线,不可能不知道这次王謇去近郊接的是谁。
萧清莲说是琅琊王氏派王謇来接她,倒是有些片面了,这应该是萧文辉授意,琅琊王氏执行,牵扯到了政~治~站~队的问题,没有萧清莲说的那么简单。
而守卫皇宫内廷的李晓为什么会守在城门这,多半也是各方对她的试探。
你看,这就是她磨磨蹭蹭不愿意回京的主要原因,比起勾心斗角跟一帮老头子玩心眼儿,她更喜欢真刀实枪不服干死的干脆利落。
不过,终究还是要收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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