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沁微微一笑,摊手的动作深表抱歉,“你外公的事,我深表同情,希望他能早日康复。”
“你也不承认。”
陶醉冷笑,“那我请问你,昨天下午,你去郊外的疗养院做什么?你以为那周边的电路检修,没有监控就没人知道了?是沈伯康让你来接近我外公的吧?前台访客记录上,有你的签字,你觉得这是能赖得掉的?”
“参观不行?见当事人不行?陶小姐,我是律师。”
何沁反唇相讥,“我为了处理案子收集证据,完全有理由出现在任何场合。就好比你做的饭,也不知道最后都给谁吃下去了一样。不是么?”
“何沁,你先上楼。”
骆北寻抬了下眼镜,淡淡开口。
何沁轻轻一笑:“我把你把早餐热一下。”
随后,她甩开身影,脚步轻盈进电梯。
“三个人谈不出像模像样的话题。”
骆北寻看了陶醉一眼:“这也就是为什么,证人之间从来都是背靠背。”
陶醉嗅了嗅身旁的冷空气,昨天的一场雨,让这个冬天的脚步更临近。
“骆北寻,我真的很担心我外公。”
陶醉攥紧手机,垂了垂眼睫:“我爸走了以后,他是我在这世上仅有的亲人了。”
“你还有舅舅。”
骆北寻道:“如果不是周豫白下手那么狠。”
“我现在跟你说正事,你为什么要扯我舅舅呢?我舅舅弄成这样只能怪他咎由自取——”
陶醉反驳。
“所以为什么你可以不相信我,却从来不怀疑周豫白?”
骆北寻骤然提高声音,让陶醉的心也跟着过山车一样颠覆了起来。
“骆北寻,你……你说什么呢?周豫白是绝不可能害我外公的。”
“所以我有可能,对么?”
骆北寻冷笑:“昨天晚上,你说有人蓄意绑架你外公。没关系我可以告诉你我在哪。我在杨兴傲的会所,跟何沁,整晚都在一个房间里。你可以把这个线索提供给警方。还有别的事么?”
“骆北寻,你……”
陶醉的嘴唇抖了又抖,久久无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你,一定要这样么?”
陶醉抬手擦了下眼角,指尖轻描淡写地掸出一抹湿润。
“我以为,我只是来找你心平气和地谈一谈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以为你至少愿意帮我……”
“我在长安疗养院只是一个意外。”
骆北寻别开脸,“就像何沁说的,委托人在哪,我在哪。我根本不知道李长留为什么会出现在走廊。”
“你跟他打过照面的,如果你说这……好,这都是巧合,那你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告诉我,问问我,我外公怎么会跑出来的?”
陶醉不能认可,她只是心痛,骆北寻就连一个借口都懒得编么?
“因为我不认识他,陶醉。”
骆北寻冷冷道,“陶醉,你用脑子仔细想一想。我见过你外公么?我有没有像你名正言顺的男朋友一样,陪你去家里吃过饭,拜访你的亲朋好友?我有正式看过你外公么?”
“你,你见过的!你第一次那个吴家母女两个对我发难,我舅舅把他的药费退走了,都是你帮我讨回来的。我父亲的葬礼上,你也来过的,你看到过我外公的。”
“所以我在意么?”
骆北寻的声音一字一句,如寒冰入骨。
“我根本没有在意过他是你外公,是你家人,匆匆撇过去一眼半脸,我怎么可能认得出他是谁?”
“骆北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