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醉坐在骆北寻家楼下的台阶上,直到太阳升起,才看到那辆白色的路虎出现在视线里。
何沁果然跟骆北寻一起下来的。
陶醉觉得这样也好,一张牌摊两面,有什么话一次性问清楚。
“你在等我?”
骆北寻看到陶醉站起身,也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的神色。
与何沁之间的距离不仅也不远,可脸上的每一寸微表情都没有表达想要解释的意思。
他对感情可以认真仪式,亦可以终极摆烂。
陶醉深吸一口气:“我昨天半夜给你打电话了。”
“我跟他说了。”
何沁微微一笑,“他说等会儿给你回,没想到你堵到家门口了。”
“我有重要的事。”
陶醉说。
何沁轻轻一挑眉:“好啊,那……是我上去,你们楼下说?还是我回去,你们楼上说?”
“你留下,我找他也找你。”
陶醉不卑不亢。
“你长话短说,我一会儿要去所里。”
骆北寻看看时间。
陶醉松开习惯性咬紧的唇:“你昨天在长安疗养院做什么?”
骆北寻微微一顿:“没干什么,那又不是什么禁区,谁去都是自由。”
“骆北寻,你能不能跟我说句真话?”
陶醉心头一缩,猫抓一样难受。
她极力想让自己的声音平稳,情绪平缓,至少在何沁面前,不要表现出任何示弱的样子。
毕竟,一段不合适的感情走到尽头,怀着释然和坦荡,彼此之间也不至于有什么深仇大恨吧?
可骆北寻这样满不在乎的态度,让陶醉简直恨透了曾经那个偏要飞蛾扑火的自己。
“就在昨天凌晨,你走后没多久……我外公在江东医院被人意图绑架。如果不是周豫白的人当场拦下来,我外公现在已经不知道被谁掳走了。对方甚至当街开枪,十分嚣张。”
“周豫白死了?”
骆北寻淡淡一句蔑然的口吻,几乎点炸了陶醉最后一丝理智:“你——”
“他要是没死,你找我来干什么?让你帮你查不就行了?”
“骆北寻,你出现在长安疗养院,监控是有画面的。我大清早的跑到这里来找你,不是为了诈你的。你跟我外公的事到底有什么关系?”
说着,陶醉拿出手机,划开自己截图监控的那两个画面。
“这个人是你没错吧?你去那干什么?你见到了我外公,但你为什么没告诉我?”
陶醉双眸紧紧盯着眼前的男人:“你明知道我是去郊外看望他的,可他却出现在这里,如果你事先不知情,你难道不会觉得反常?你难道不应该第一时间通知我?跟我确认?骆北寻,你……你能看在……我们也算相识一场的份上,说句实话么?”
陶醉的眼睛亮晶晶的,泪水忍得太辛苦。
和平分手的背后,本不该再这类无法逃避的交集。
她也不想让自己看起来像个不依不饶的前任一样,堵在人家和女友的大门口。
可是,她不能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骆北寻,你告诉我,你到底去长安疗养院干什么了?是你把我外公骗过去的?还是你?”
她转向站在骆北寻身边的何沁:“你跟沈家到底什么关系?他们为什么一直在纠缠我外公,沈伯康到底想得到什么?”
“陶醉,我真的听不懂你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