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道,“夫君,兄长在话里已对你提到了一位最为有用的人,怎么你还是不知呢?”
韩侍郎的脑子里一片浆糊,哪里还记得起赵国公最有用的话是什么!他只记得赵国公让他“止滑”。
夫人笑道,“兄长所谓的止滑,为妻可理解为错到眼前为止,但不要错上加错、再搞什么遮盖掩饰,你应该速找机会与陛下实话实说。”
韩侍郎道,“最有用的便是这个?”
长孙夫人看出,韩瑗确确实实已经有些舞迷三道了,屋中也没人,她抬手在韩瑗脑门上狠狠拄了一下子,“止滑……难道这是个人的名字?”
韩瑗大窘,躬身道,“夫人你还能这般放松,韩某倒是心安些了!但你可不要总卖关子。”
长孙氏道,“堂兄是在暗示你,去求一求我兄弟未来的夫人!”
韩侍郎恍然有所悟,叹道,“夫人,你这位堂兄可真是,我这里已经火上房了,他还有闲心思打哑谜!”
他这才记起来,赵国公的头一句话是“新城长公主”,新城公主是韩瑗的亲小舅子——长孙诠的未尚之人。
而且两个人的感情极好。
皇帝对新城公主不好的话,怎么能将她接到大明宫里去长期居住?
如果韩瑗能够“止滑”,皇帝岂能让胞妹未来的驸马先失了姐夫?
韩瑗像急着赶场似地,急急起身,说要立刻去大明宫求见新城公主。
长孙氏埋怨道,“看看你,大明宫是你说进就进的?”
韩瑗拍着额头道,“这是为夫慌了神了,还得是夫人动动大驾,但你也无旨召见,大明宫要怎么进去?”
夫人道,“我这便去永宁坊,看望一下永宁公主。”
韩瑗一拍大腿,“娶妻要娶长孙氏,此话果然不假。”
他提示道,“顺便要问候一下崔夫人,礼物不嫌你带的多!那也是个有用的,在皇后、诸妃当中说话管用。”
夫人嗔道,“这个我还用你提醒?”
……
皇帝在初四日散朝之后,只是随便吩咐了兵部侍郎王仁佑一句话,让许多人都忙碌起来。
在天子脚下无旨动兵,拍你个谋反大罪都没人怀疑一下。
如果此事最终被皇帝所确知,皇帝是个什么具体的反应,有多少人祸起萧墙,这都说不好了。
与韩府紧锣鼓地想办法不同,柳爽在晋王那里没寻来一点帮助。他父亲,中书侍郎柳奭只能同王仁佑打听一下消息,王仁佑同样无能为力。
兵部侍郎表示,只要陛下开口问他,他会知无不言。
柳爽的这位姑父说,“别忙了,本官不信你比金焕铭还厉害,但本官知道,金焕铭毕竟离着陛下还几千里远呢,而你我,就在陛下的脚底下。”
这么一来,柳爽先前同徐中侯议论的“同盟”到底还要不要施行,已经不必再想了——即便韩瑗答应订这个同盟,柳爽也不敢了。
他去找韩瑗商量,然后彻彻底底的死了心,马不停蹄赶去右候卫,同徐中侯讲,“认命吧,总之是生是死,有哥哥陪着你便是了。”
然后,柳爽跑去吓唬房遗爱。
……
永宁坊公主府,皇后等人见到了由兴禄坊赶过来的大姐高畅,她们先看望了崔氏,放生侯的娘回禀说:
“皇后娘娘,淑妃娘娘,贤妃娘娘你自管放心,左右就在这一两日,崔夫人注定要生!她敢再晚到第三日去,那是千金!但那是不可能的,郭大人注定要有个弄玉之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