胳膊驻在桌子上,他一手捏着下巴,咬牙切齿地骂道:“你个小傻瓜,自己怎么不知道小心些!”
于是这一日,萧正峰走出书房的时候,叫来了柴九,开始下了一串的命令。
柴九当时就在那里愣住了:
“将军,这?”
萧正峰冷眉挑起:“还不快去?”
他是经历了多少风雨血腥沙场征战的人,手底下人命不知道多少,如今但凡脸色一沉下来,便自有雷霆般的威势,气概凛冽森冷,这柴九顿时心里一哆嗦,忙道:
“是是是,小的这就去照办。”
谁知道萧正峰却又叫住柴九,冷声吩咐道:
“这件事悄悄地办,不许惊动夫人!”
柴九忙小鸡啄米一般地点头:
“是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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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这一日,在阿烟懒散地吃过了糕点,郝嬷嬷那边又呈上了一些零食,诸如乌梅糖、薄荷蜜、蜜饯小枣、怪味核桃等,阿烟随意挑了几颗放嘴里。
正吃着间,便听到外面有些许动静,不免蹙眉:
“今日这是怎么了,听着有脚步声,像是在搬东西呢?”
郝嬷嬷早得了吩咐的,忙笑道:
“想是如今入了冬,各样物事也该收拾打扫了吧,这才搬出来清理,不是什么大事儿。”
阿烟“哦”了声,笑道:“如今我身子不方便,倒是劳烦嬷嬷和柴管家操心了。”
郝嬷嬷见瞒过去了,这才放心,哄着阿烟道:
“夫人说哪里话呢,如今咱们都只盼着夫人能够顺遂地把肚子养大,等以后生个小公子来给咱们抱呢。咱家将军又是最疼夫人的,哪里舍得让夫人操半点心呢。”
阿烟听着下人们这么说话,自然是明白那男人对自己的诸般疼爱的,也是心里舒坦,便轻笑了下,摸了摸这肚子。
想着但凡把这肚子里的娃平安生下来,以后她有什么可操心的呢,就这么陪着这男人过一辈子,多好啊。
这一晚,阿烟临睡前将发髻松开来,随手要拿起梳妆匣里的桃木梳来梳理下这头秀发。她的头发长而秀密,柔顺而富有光泽,摸着犹如上等蚕丝一般。往日躺在炕上的时候,萧正峰总时不时要摸起一缕来把玩。
可是她这一伸手,却摸了个空,不免诧异:“咦,我的桃木梳呢?”
齐纨和鲁绮面有难色地对视一眼,终于还是由齐纨上前道:
“那个桃木梳昨日掉在地上,脏了,拿过去洗了,所以特意给夫人换了一个新的,是一个紫檀木雕花儿,夫人看看用着顺手不?”
说着时,阿烟已经看到那个崭新的梳子放在匣子里。
她顺手拿起来梳了几下,不免疑惑,想着掉在地上怎么就脏了,脏了怎么好好的要换一个呢?
齐纨这个人机灵,只好解释道:
“昨日夫人正睡着呢,恰好将军看到了,说如今夫人正怀着身子,贴身用物都要小心,人说掉在地上的梳子不吉利,这才拿走了。”
阿烟听着不免摇头:
“他也忒小心了。”
齐纨和鲁绮见瞒了过去,这才放心下来。
等到她上炕小歇的时候,忽然感到不对劲,仔细看了下,这才发现原来竖在那里的一面大铜镜不见了。
这个大铜镜平时是用织锦套子给套进来的,只有用的时候,或者说萧正峰兴致来了要行事的时候,才会把那套子给提起来,露出偌大的铜镜,把两个人的动作映在里面,看着助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