菱角卸了力道,但还是解释了一句:
“我冷静不下来,大哥的年纪也在征兵范畴里了呀!”
堂远着急的也是这个事儿。
原来要饭和逃难的时候,都是见势不好就得跑的。
叶青竹问堂远:
“柳承咋说的?”
堂远摇头道:
“承哥只来得及把消息先传给我。
他是找了个借口回房东家,说完就匆匆走了。”
叶青竹让堂远先去歇着,他自己则是披上斗篷,漫无目的的溜达。
堂远哪里能安心歇着呢,在屋子里转悠几圈道:
“盼儿,咱先把值钱东西收拾了。
二姐,把万叔给的东西都放在好拿的地方。”
菱角掏着耳朵问:
“你是要造反呐?”
堂远急道:
“我反谁去啊?
咱以防万一嘛。”
堂远把家里弄的一团乱,听风就是雨。
福禄远远的跟着大哥,担心他不注意,碰到自己的胳膊。
宁州君马宗纬,其实不怎么缺人。
他有冉括,冉括有他自己的兵。
新招募的兵丁,就是凑数送死的。
没有个一两年,根本连战场都不敢上。
这条兵税新征令,主要是为了凑粮草的。
宁州更加偏远,草好运,粮难凑。
燕州是他抢来的,安抚了几个月,也该下手索取了。
柳承的消息并不全,收到新征令的时候,才恍然明白,宁州君是缺钱。
不愿意出壮丁的,那就花钱“买”。
叶青竹自己翻了两个山头,心中主意已定。
转身要回家,才发现远处的小身影。
“六子?你跟着我干啥?”
说着话,迈开长腿走到弟弟身前。
福禄好像生长停滞了一样,过了个年还没多高。
福禄揪着手上的倒刺,天冷的时候,痛觉会弱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