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竹沉着声音道:
“叶凌儿,转过来,跟我说说怎么回事?”
自从叶青竹结束了几个月的奇怪嗓音,总感觉他像是完全换了一个人。
声音低沉又带着点不容拒绝的威严。
有时候拉着脸,比他原来当乞丐头子的时候还吓人。
怎么说呢,两种不一样的感受。
当初老大的眼神阴狠又野性难驯,对视一眼感觉后背发凉。
现在嘛,带了点长辈的那种压迫感。
菱角对着盼儿摆出一个“完了,要挨骂了”的表情。
回过身,脸上正经的就像个成熟二姐。
“大哥,是这么回事,你服徭役的时候,有一天……”
其实这件事说起来谁也没犯错。
作为一个人,有那么多需要学的东西,他们本就比其他家的孩子艰难。
福禄坦荡承认,是自己观察不仔细,造成地窖通风不畅。
雅儿也争着抢着说是自己马虎,发现不对就应该下去看看,而不是去前院找一圈人。
柳承说,他自己是最没用的一个,老三好歹请来来郎中,他面对那样的情景,竟然束手无策。
叶青竹听着,看着,这一个个活生生的人啊,早就是他的命了。
要是有一个出事,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会不会疯。
福禄抿着唇低头,再想起那日的事,他仍然后怕。
五姐如果真有个什么,他要怎么办?
他把自己关在地窖里,不点灯,不通风,试图去感受当初五姐经历过什么。
无尽的黑暗包裹着他,安静无声,然后开始呼吸困难。
求生的本能让他向地窖口蹒跚走去,手抓到梯子的那一刻,他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袭击着。
那时五姐也是如此难受,想要找个人救她出去的。
福禄又沉浸在自悔中,有人温柔的抚摸他的头顶。
福禄红红的眼角,对上盼儿暖暖的笑。
“六弟,那是个意外,真的不怪你。
五姐会活到老,咱们还会经历很多事,把它放下吧?”
菱角以为大哥会骂她,怪她没有照顾好弟弟妹妹们。m。
但是叶青竹没有。
“我当初想啊,如果遇到好人家,就把你们全都送人,一个不留。
后来啊,有人想要堂远,我没舍得。
再后来,柏藿篱带走六子。
不怕你们笑话,我那个时候就像个老母鸡一样,谁动你们一根毛,我都要紧张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