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才出事儿,还真是你们命大!
闷了一冬的菜,下地窖还不敞开盖板,里面尽是浊气,七尺壮汉都得倒在里边。
密闭的深坑都没有阳气儿,能不出事吗?”
菱角的手紧了下,差一点儿盼儿就死在里头了。
郎中越说越来气,这家人得心多大啊?
姑娘已经养这么大了,真干活儿死了,不心疼啊?
“你家大人呢?我病人都诊完了,就你们几个孩子招呼我?”
郎中说着还看了一圈留在叶家的人,试图找出谁这么不当人。
“曲郎中,我大哥去县城清理护城河去了,我家就他一个大人。
这都是我们村的,怕我们几个孩子出事,在这坐镇给我们安心的。”
这话一说,明白的很。
费劲巴力挪到叶家的老头老太太们心里舒坦。
曲郎中神色缓和下来,难怪呢。
堂远对郎中是感激的,此时换上笑脸请郎中屋里坐坐。
“曲郎中,我是家里老三,诊金什么的跟我算就行。
大家伙儿跟着受累了,进屋暖和一会儿再回。
二姐,带七妹烧火做饭,都喝口热乎粥。”
几人踢头绊脚忙活开,菱角抱着人回屋,堂远陪着郎中,雅儿进屋翻出蜂蜜。
福禄呆立在地窖旁,土地上有一片痕迹,刚刚他的五姐就躺在这里。
通风口?他怎么就没想到呢?
都怪他太笨,否则五姐就不会遭这场罪。
郎中倒是个朴实厚道人,诊费只收了十文钱,连堂远都不好意思了。
往返十多里地,只要确认盼儿没有大碍,再多一倍他们也是甘愿拿出来的。
一碗温温的蜂蜜水下肚,堂远左一句辛苦曲郎中,右一句感谢侯爷爷的。
东屋人热热闹闹。
盼儿丫头还躺在炕上呢,谁家差他们一家小孩儿的那口吃的?
柳承和福禄把村里人送回家,堂远则把郎中送回镇上。
在家的人动作和脚步都轻轻的,盼儿睡在炕上,安静的如同一只蜷缩的小猫。
几个人在东屋简单吃了个晚饭,盼儿还没有醒来的迹象。
不过有郎中的话在前,他们放心了不少。
盼儿这一觉,一直睡到第二天半上午。
醒来时饥肠辘辘,家中静悄悄地。
可能是觉睡的多,脑袋还是昏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