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相门前七品官,何谈是屹立五百余年不倒的钟鸣鼎食之家!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直到街道上,又传来喧闹之声。
谢玉衡及其他在京的谢氏子弟,这才起身,无声行至窗边。
只见两队侍卫,护送着刑部尚书颜敬之,往监斩官的位置而去。
同时,池家之人,从旁支开始,被押送上刑台。
在一声声讨伐中,差役手持户籍,挨个验明正身时。
刽子手们,手起刀落,杀公鸡取血,涂满整张脸,意为破煞。
刑部官员,则高声宣读着每个人的罪行。
什么鱼肉百姓都是轻的,强抢民女,逼良为娼,可谓是无恶不作。
就连几岁的小孩,亦在学堂之中,排挤不当自己狗腿子的同窗。
见成绩比自己好,又无权无势的,便直接命仆人将其手骨打断……
后来,断手学子,艰难搜罗好证据,直接告上莲勺的县衙。
奈何池家出钱,摆平了其父母,以孝道,压着其撤状……
直到池观旭嫡支一脉倒台,学子才一路乞讨入京,敲登闻鼓,状告池家旁支之人。
谢竹书双目赤红,怒拍栏杆,骂道:“这学子的父母,真不是人!”
楚琛伸手,拍了拍这位年轻御史的肩。
他叹道:“于普通家庭而言,一个已经废掉的孩子,还能换取利益,便是意外之喜。”
谢玉衡抱着牌位的指骨,亦微微收紧,她侧首,低声吩咐容时。
“等会儿你去登闻鼓院问问,这位学子,可还在京中?”
“如果还在,便将其先带去杏林阁看看,手骨还有挽救之处,另外……”
“倘若他想离开那个家,亦可出钱将他买下,之后送去江陵吧。”
容时应是,抱拳一礼,大步离开。
而楼下,有人怒骂莲勺县令是个狗官,天子脚下,助纣为虐。
“要是没有莲勺县令开的路引,那学子怎么入的京?”
“你有病不成,不骂池狗,反倒是迁怒县令?”
“是啊,就算县令想要为其做主,他自己撤诉了啊,要我说,还是那父母不是人……”
群情激奋中,刽子手,从颜敬之处接过火签令牌。
意为接签,可以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