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四名将士对视一眼,派了一人跑去一间空置宅铺,寻小陶小旗。
韩大掌柜见状,心下得意,哼,一群穷老粗,即使你们是西北军,听见大主子家的姑奶奶在宫里当娘娘,也得怂!
“大掌柜坐。”小伙计打开小马扎,扶着韩大掌柜坐下。
刚坐下没多久,小陶小旗就出来了,问:“你是韩大掌柜?你是月德贵妃娘家的家奴?”
韩大掌柜看向小陶小旗,见他顶多二十,还只是个小旗长,生出轻视之心,颔首道:“我家大主子确实有位姑奶奶在宫里。”
小陶小旗听得皱眉,猛然加大声量:“站起来,明确的回话,否则我们就会以你冒充贵妃娘家家奴,以贵妃名号行骗罪缉拿你,把你送去首府衙门!”
韩大掌柜被吓了一大跳,本能的站起身,回过神来后,是怒极,却不敢真说自己是贵妃娘家的家奴。
因为他还真不是。
他是江南宋家的奴才,可宋家历来比不得江南章家,因此宋家外出行走时,遇上硬茬子就会搬出章家的名号。
小陶小旗见他发愣,又道:“把你身份小册拿来,我要检查!”
在外办差的奴籍人员,都会有一张类似户籍纸的身份小册,上头写着家奴的来处,一旦犯案,衙门能按照身份小册,寻主家来承担。
韩大掌柜吓得脸色变了,不愿意给。
可这由不得他。
小陶小旗已经抽刀:“交出身份小册,否则我们只能按可疑人员,也就是细作同伙,将你缉拿!”
这?
韩大掌柜终于怕了,把身份小册拿出,递给小陶小旗,又解释一句:“某是宋家家奴,但我宋家如今的宗妇是章家女,就是月德贵妃的姑母……”
小陶小旗接过身份小册,看完后,冷笑道:“既然不是你不是章家家奴,又说什么章家是你大主子家,还称月德贵妃为你们府上的姑奶奶,月德贵妃姓宋吗?!”
韩大掌柜被骂,气得半死,想说亲戚之间借用名号一事儿,实属常见,可他终究还没脑抽,知道事关贵妃娘娘,他要是说了这话,章宋两家定要处死他全家三代。
因此韩大掌柜不敢再乱说话,只能赔礼道歉:“是我不对,还请军爷息怒。”
又赶忙岔开话头,道:“还请军爷去秦家通报一声,就说韩某有大买卖想与秦家详谈。”
“韩大掌柜,谈生意怎么不来找本东家?”薛东家得知消息赶来了,说:“秦家已经跟薛家商行签了契约,秦家的新红烛全部卖给薛家商行,再由薛家商行分销至天下之地。”
“所以韩大掌柜,你找秦家真的没用,秦家要是同意把新红烛直接卖给你,秦家就是毁约,得百倍赔偿我薛家商行。”
“秦家如今忙着为陛下赚钱,韩大掌柜就莫要为难秦家了。”
私自找秦家不成、被军爷落了面子、还被薛追当场逮到,韩大掌柜是什么脸面都没了。
但他还有世家奴的傲气,硬气道:“薛东家这么拦着我见秦家人,是生怕我真能从秦家买到便宜的新红烛?”
“你买不到!”秦小米的声音传来。
她扛着一把大刀,从街尾走来,直接指着韩大掌柜,高声道:“都说了,秦家作坊的东西全权由薛家商行代为分销,你们是听不懂人话吗?!”
“说得明明白白,你还一次次的跑来找我家谈生意,谈什么谈?有什么好谈的?再他娘的跑来打搅我家过日子,等京城特使来时,我家拼死也要告你、告你主子家一状,真他娘的烦死了!”
秦小米暴躁输出,不说韩大掌柜跟小陶小旗,就是薛东家都惊呆了,又觉得很爽,薛东家做梦都想这么指着难缠客商的鼻子臭骂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