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央眼珠子轱辘一转,不知她打的是谁的主意,也不敢应声,只悄无声息地把鸡蛋收到身后,啪嗒一下扔进垃圾篓里。
梁羽勾唇,心道楚俏也是可悲,瞧瞧她的爱慕者,一到紧要关头,什么情呀爱呀,原来也是不足轻重。
她摇头失笑,“我也是过来人,你那点小心思怎么会看不明白?不过要我当做不知情也不是不行。”
萧央一听她肯松口,心里一喜,“好嫂子,我就知道您心好……”
梁羽听着他的恭维,觉得分外顺耳,等她听得够了,才附耳提了她的条件。
萧央脸色一变再变,听到最后实在听不下去了,直起身,眉头紧皱,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嫂子,这……不好吧?”梁羽淡淡落座,“好不好可就看你了,毕竟时间不等人,陈营长回来一发现军演模拟图不见了,一追查,查到东西在楚俏手里,而又是你给她的,你要把我供出来也无妨,
我只消说一句,是你指使的。你为了和楚俏双宿双飞,故意诬陷陈营长,到时,你以为你脱得了干系?”
萧央一听,只觉得头皮发麻,“嫂子,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诬陷我?”梁羽翻着白眼道,“萧排长,你心里要是没那个念头,我怎么也钻不进不是?人犯了错,总是要付出代价的不是?但你事先承认错误就不同了,你只管说是楚俏故意勾引你
,这事儿可怪不到你头上。”
萧央满脸踌躇,心里惴惴不安,“可这也不关小嫂子的事,她对我好,也许没那个意思。”
梁羽见他还嘴硬,也懒得和他废话,直接拉开他的抽屉,一只陈旧的钢笔赫然躺在抽屉中间。她捻起来,仔细翻看着,只道,“这钢笔也旧了,萧排长竟还宝贝着?你说。我要是把它交给陈营长,你在部队还待得下去么?破坏军婚可是犯罪,而你还是军人,可是明
知故犯!”
萧央被她吓出一身冷汗,手也抖得厉害,忽然,一阵急促的哨声猛然响起,他腾地一下抬起头,眼里满是惊惧。
紧急集合!
他也没顾得上梁羽,换上军靴就飞跑出去。等他到了训练场,已经开始整队了,而一身疲惫的陈继饶犹挺立在一旁,面色沉冷,薄唇紧抿,一语不发。
男人已一天一夜没合过眼,这次进山埋伏,他每个点都察看过,身上还蹭着泥土和藤叶,带着一身疲惫回来,靠着山里的信号台,他知道军演模拟图送来了。
可一回来,图纸不翼而飞了!
这次军演规模之大,连他也是头一回见,甚至还允许千分之二的伤亡,而那份图纸关系南北双方所有的作战点,有多重要不言而喻。
图纸要是找不回来,别说升迁,甚至还有可能累得本职不保!
可偏偏,这事儿没法儿大肆宣扬,所以他也只得把人召集起来,照着没出任务的人头,一个一个宿舍地去搜查!在暮光映衬之下,那隐在军帽之下的磊落分明的面孔上却是分外安静的,他冷冷扫了一圈目光躁动的士兵,犹是一语不发,只抬起的手一挥,几个具是疲惫的小战士依照
之前的吩咐。萧央默不作声地盯着,上一次军牌遗失,也是如此,他多少猜到,这和图纸有关,一时之间,心里七上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