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却狠狠推开了他的手,冲他发了脾气:“要是让他们知道你是女孩,会弄死你的,你还要开口吗!”
哦,原来小光头是个女孩。
他哭着点头了,不敢哭出声,小小的身子在发抖:“我知道了。”
“我以后都不说话……”
像老旧的电影,这一帧突然抽离,又有一镜闯进来。
小光头变成了骨瘦嶙峋的小小少年了,还是很瘦,也很矮。
他拽着一个漂亮的男孩子,进了这个屋子,那个男孩儿比他高很多,皮肤很白,在咳嗽。
他便给男孩顺气,踮起脚,偷偷地说:“你要躲起来,他们给你喝毒药,他们都是坏人。”
太久太久没有开过嗓,声音又粗又哑。
男孩很惊讶:“你会说话?”
他没有回答,去翻他那个破破烂烂的枕头,从枕头芯里翻出来一颗药,再跑到男孩面前,把药捧着给他。
他说:“你吃这个,这个没毒。”
声带很奇怪,发出的字音也很奇怪。
“咣!”
周徐纺趔趄着站不稳,撞到了桌角,眼前的画面应声而裂,在脑子里冲撞,撞得她头疼欲裂。断断续续的片段将她思绪搅得天翻地覆之后,又烟消云散了。就这么一瞬的时间,她这般好的记性居然想不起方才画面里的人,只有模模糊糊的声音,还在耳边荡。
那个孩子是谁?
是幻觉吗?
楼下突然有人惊呼:“什么声音?!”
“好像是阁楼里。”
周徐纺顾不上了,直接跳了窗,刚落地,耳麦里传来声音。
“阿纺,有情况。”
“快撤!”
周徐纺摘了耳麦,细听。
有脚步声,还有车轮压地的声音,由远而近,越来越清晰。
“围起来。”
是骆青和的声音:“一只苍蝇都不要放出去。”
周徐纺循声望去,她视力好,能看见坐落在百米之外的骆家车库,升降门突然大敞,七八辆越野车开出来。
这个骆青和,精明得让人讨厌了。
周徐纺本来打算逃的,突然不想了,她想教训人了。
“Z是吧?”她从车库走过来,穿了条闷青色的裙子,“等你很久了。”
周徐纺一身黑衣,站在路灯下,鸭舌帽的暗影把眼睛挡住了:“你调查我?”
都找到霜降那去了,应该调查很久了。
怪不得理想说,骆家人都是狗,咬住了就不松口。
骆青和撩开耳边的发,她不靠近,远远站着,看周徐纺:“跟你这种人玩,哪能不做点准备。”
她查这人很久了,知道江家雇佣了她,也知道,她有多能耐。从江家立案调查开始,她就在等了,最好找上门来,她想会会这个跑腿人很久了。
果不其然,她代江家上门来了。
“是谁雇你来的?江织,还是江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