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炖了汤,叫她过来喝点。”
“我不去,她说了,叫我们别去打扰她。”“一回来就把车库锁了,神经兮兮的不知道在干什么。”
“……”
周徐纺凝神听了一会儿,就没再听了。
有点奇怪,今天的骆家安静得过分了。
“阿纺。”
周徐纺把耳麦调整了一下:“嗯。”
霜降用了声音合成器:“行动要立马取消。”
“怎么了?”
“电脑被人入侵过,你的行踪有可能泄露了。”霜降催促她,“你快出来,我怕会有埋伏。”
“好。”
周徐纺没有迟疑,准备撤了。
却在这时,阁楼的门嘎吱了一声,被风吹开了,路灯与两层的平楼一般高,光漏进来,照在那小阁楼的门口。
那扇门上,刻了一只胖乎乎的橘猫。不知道用什么刻,也不知道刻了多久,刻痕很深、很旧。
像小孩子的涂鸦,画得并不传神。
很奇怪,周徐纺就看了一眼,然后挪不开目光了,她鬼使神差地朝阁楼走近。
老旧的木门被风吹得咯吱咯吱,她站在门前,看了那只橘猫一会儿,伸手推开了门,灯光和月光一起照进去。
里面很空,一张木床,一张桌子,都很老旧,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蜘蛛网倒是爬了一屋顶。
她按了灯,顿时明亮了。
哦,原来那木床的床头上,也刻了东西,不是橘猫,是个……或许是个男孩子,头上有三根毛。
很蹩脚的画功。
周徐纺想走近去看看,突然有画面撞进脑子里。
就是这个地方,在这张床上,有个瘦瘦小小的孩子缩在角落里,红着眼睛。
妇人在床前,没有转过头来,在说话。
“不要跟任何人说话,知道吗?”
那孩子五六岁的样子,很小,因为瘦,眼睛显得特别大,留了个小光头,身上穿着不合身的衣裳,一件就从头罩到脚了。
他问妇人:“为、为什么?”
磕磕绊绊,说话并不利索。
他吐字很难,不是很清晰,一个字、一个字地,他说:“我不是哑巴。”
“你是!”
他红着眼,忍着不掉泪:“我、不、是。”
那个年纪的孩子,声音都是软软糯糯的。
他不是,他像是从来没有开过口,嗓子是哑的,可是细听,还是听得出来,那是稚嫩的童声。
怯怯的,带着对这个世界的惧怕和惶恐。
他伸手抓住了妇人的袖子,小心翼翼地扯了扯:“秀姨,我会说话,我自己学的,我不用人教就学会了。”
他以为秀姨会夸夸他。
因为从来没有人教他说话,他也学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