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越闭了闭眼,吐出一口浊气复又睁开:“姐,你还要和这种人过一辈子吗?”
褚娅泪眼朦胧,望着奶奶、母亲和弟弟轻轻地摇了摇头。
她死也不会再留在许家当牛做马。
这一刻她才发现,在亲人面前还要什么自尊心。
褚越放下心来,只要褚娅能立起来一切都好办,不然,打许兵一顿也是治标不治本。
“当家的,阿兵,快回家。”周幺妹走到地里,冲父子俩急慌慌地喊道。
“咋啦?”
“褚娅家来人了,褚娅跑出来给他们看到,瞧他们的样子怕是不会善罢甘休,这可咋办?”
许父心一沉,不满的责怪儿子:“你说你下那么重的手干啥,你小舅子在省城工作,闹大了咱们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许父是典型的窝里横,对愚孝的许兵和软弱的褚娅他拿捏得死死的,遇上比他厉害的立马认怂。
许兵嗤之以鼻:“要闹就闹,谁怕谁。夫妻之间打打闹闹常有的事,我倒要看谁能把我怎么样。”
许父冷哼一声:“说得轻松,你去看看,服个软,他们要打你受着就是,一定要小事化了,不许给家里惹事。”
“当家的,我们不去不好吧?”周幺妹一脸关切,故意说给继子听的,脚却没有挪动。
褚家的赌鬼说话能噎死人,她才不去讨骂。
“去做什么,人又不是我们打的。”许父理所当然的让许兵独自去面对。
许兵不再多说,扔了锄头卷起袖子就走。
儿子的态度给了许父些许勇气。
家里人口多劳动力不够,不能寒了大儿子的心,许父左思右想还是决定去一趟,叮嘱周幺妹和孩子们别回家连忙追上许兵。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穷得只剩三间破屋,他怕个锤子。
周幺妹扬声喊道:“当家的,不能让他们把人给带走。”
褚娅走了两个人怎么养得活十一口人,意味着她得干活,几年没下过地,她怎么受得了那个苦。
此刻周幺妹悔得肠子都青了,她该给褚娅点甜头,稳住她给许家当一辈子佣人,失算了。
褚老二找人问到村长家,讲完事情经过要求他开证明。
村里人不兴办结婚证,夫妻俩离婚只要大队上开个证明,免了日后有纠葛影响嫁娶。
一路上他想好了,许家村的人基本都姓许,沾亲带故的,村民们肯定向着许兵,收拾许兵的机会多的是,先离了再说。
村长瞅了他一眼,皱着眉纳闷道:“婚姻自由,他俩不提离婚你一个当二叔的凑什么热闹。”
“就是,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
“褚娅模样是不差,不会生娶来做什么,除了许兵谁会要她?你莫不是想让你侄女一样当光棍。”
许家村的村民们七嘴八舌讨伐起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