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炜东在家中意外死亡的消息很快被警局知晓,邓尉接到通知时,正吊儿郎当站在江牧办公桌前拨弄花草。
“程炜东?死了?”邓尉含着一根草茎微怔道。
“嗯。”江牧点头,“走吧,去看看。”
江牧拿过车钥匙,邓尉紧随其后,他还是不敢相信死的人是张狂猖獗的程炜东。
“哎,程家里里外外围得跟铁桶似的,谁有那个本事混进去杀了程炜东?”邓尉疑惑道。
“铁桶也有缝隙,只要有心、肯钻,没什么不可能。”
“早晚的事,若我不是警察,我才懒得管。”邓尉摇头懒懒道。
“成长了。”江牧欣慰地笑笑。
两人踏进气势恢宏的程府敏锐察觉到气氛阴沉,周管家等候在门口引他们来到案发现场。
程老爷面色不善坐在厅内,赵姨娘在身边小心翼翼地伺候,整个院子鸦雀无声,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闹出动静。
“程总。”江牧跨过门槛,程老爷抬头看向他。
“程叔。”
“找到凶手,告诉我。”程老爷撑着桌子站起身盯着江牧,低沉的嗓音夹杂着几不可闻的颤动。
江牧敛眉静默不答,程老爷的意思他懂,但规矩就是规矩,“我们先去看看。”
两人走进东边卧房,刚进去邓尉便忍不住连打了几个喷嚏,空气中弥漫的香味激得他鼻头发痒,他厌嫌地捂着口鼻凑近床榻。
“果真是不得好死。”邓尉心里暗暗道。
江牧掀开程炜东身上的被子露出遍体鳞伤的身躯,他四肢伸展,雾蓝绸缎睡衣上刀痕遍布,心口处插着一把短刃,而这正是致命伤。
那些伤口深浅不一,长短不齐,韩笙不忍看转头望着窗外,她眼角噙着泪水,双手捂住心口,赵姨娘在一旁不停地开导她。
邓尉让众人去门外等候,他与江牧将卧房仔细检查一通,除了在程炜东右手掌心发现一枚玉雕兔子,其他一无所获。
邓尉抱臂站在离床不远处探究道:“是错觉吗?我怎么觉得他神色安详,不像是受虐致死。”
程炜东虽脸色泛着青灰色,可眉头舒展,嘴角轻微上扬,像沉浸美梦中一般轻松。
江牧凑近尸体闻到一股还未散去的酒味,他缓缓说道:“醉酒昏睡对痛的感知能力会降低,凶手极可能趁死者毫无招架之力时动的手。”
“可这间院子前前后后全都有保镖守卫,可不是谁都能轻易进来的。”刚刚周管家引他们进院子,门口的保镖仍在他们身上摸了个遍,何况生人。
“还是那句话,只要肯经营,没什么不可能。”江牧扫视一圈房间,目光落在床边那座巴掌大的香炉上。
他提起盖子,弯下腰凑近闻闻,“这里面被人下了迷香。”
“迷香?”邓尉意外,走近了看。
“具体成分带回去验验就知道了。”江牧示意一道来的许则将香炉里的东西取样带回警局。
程家人站在外厅,目光随着他们的一举一动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