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教士慷慨激昂的发言刚刚完毕,就有人被捆绑着带上宣讲台,那是一个女人,表情冷漠,衣着朴素,如果不是略微凌乱的长发遮住了那张本应打破岁月的容颜,相信很多男性都会倍感不忍。她是罗马教廷的母亲,全世界拥有教子教徒最多的枢机主教,教廷国务院第三巨头,同样,也是整场战役里最大的俘虏。随着她的上场,人们的愤怒点被激化到极限,全部喊着“烧死她”,“烧死她。”
火刑,宗教罪名的至高刑法,一般用来处置身份显赫的角色,行刑过程十分残忍,受刑者要被捆绑在石柱或者十字架上,脚下垫满棉絮和柴草,身上淋满松脂和沥青。在火燃烧起来的时候,还会有裁判官宣读着罪恶证词,以此净化受刑者不干净的灵魂和生前所犯的罪孽。
莉莉丝抬起头,观摩着墙壁上瀑布般的油画《启示录》,然后伴随着咒骂声和仇恨者的目光,缓步下台。她在想,一个女人,究竟要有怎样的过往,才会在受尽屈辱的时候忘记流泪。或许在这个世界上,只有那个不惜跋山涉水弄的满身泥巴,只为了采摘几簇尚有余香的野玫瑰逗她开心的弟弟,才有资格勾起她的悲伤。
愤怒的人群疯狂涌向这位“黑暗大主教”,如果没有人拦着,很难想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红衣主教宣读着审判词,莉莉丝被两位神职者带领着,走向那扇对于她来说象征着“死门”的教堂鎏金大门。
此刻,拱形过道的红地毯上忽然出现一道人影,晨光中的脸颊,洋溢着唯美的青春气息。恍惚间,她开始产生错觉,仿佛那个人,或许就是还活着的特米,她几乎都要喊出声来。
男人的声音打破了突然降临的安静:“女士,我可以救你,很轻松,以一名公国执政官的特权。你为什么不流泪呢,要知道漂亮女人的眼泪,可是最能打动人心的东西。”
莉莉丝看清楚了,面前的这个人根本就不是特米,而是那名和自己进行过魔法对轰战的渣滓,对,渣滓,她在也找不出比这个更贴切的形容词。
男人又说道:“就像你弟弟临死前所说的,你很善良,善良的女人,不应该被烧死。我很对不住那个孩子,所以我想帮帮你。”
莉莉丝眼神复杂着,被封印的魔核释放不出一点儿能量,否则以她在魔法上的极高造诣,足够在半分钟之内,摧毁这座雄伟壮观的第1教堂。
男人似乎很乐于发言,第三次启口道:“我尊重你,也尊重你的选择,你可以自由选择生或死,当你对这个世界不在留恋什么。”
被绳索束缚着娇躯的教廷母亲长呼出一口气,冗长的踌躇后,有些狼狈道:“你想要什么,我能得到什么?”
李浩脸上洋溢的微笑更加灿烂,他喜欢这种商人的交流方式,尤其是从这样的女性嘴里说出,他坦诚道:“我需要一次你和我之间的私密接触,事情完成之后,你能得到自由,前提是你得让我满意,舒服。”
情商毫不逊色的莉莉丝顿感危机,她可不怀疑李浩所言的“私密接触”不会和滚大床有关系,整个帝国的贵族少爷们在**女仆时,都喜欢拿她当**对象,甚至有些老色情狂,专门去搜罗和她有几分神似的熟妇,带回家玩各种被教廷深恶痛绝的情趣游戏,尤其是在皮鞭情结上的渴望,丝毫不亚于黑暗执政官征服世界的野心。…
那两名神职者并不认识李浩,他们刚想有所行动,李浩就扬起右手,然后诚恳道:“兄弟,帮帮忙,去请布鲁斯大主教过来,在这件事上,他比你们更有发言权。”
习惯了养尊处优的教廷高级官员们,最气愤的就是在与人交流的时候,对方用轻蔑的口气。况且这两位神职者来自教廷最黑暗的裁判所,他们没理由对一位能随口喊出“布鲁斯大主教”的年轻人保持警惕。前者的指尖频频亮起,圣光凝聚。后者则死死看守着莉莉丝,做法相当职业。而正当那道惊艳四座的“圣纹冲击”即将完成时,吟诵者的耳边却突然响起四个字:魔法解除。
李浩放下始终扬着的右手,吟诵者便很诡异的倒滑出去,表情痛苦不堪。他愤怒的看着这位精通“魔法解除”的奥术家,如果是他,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接上几颗奥术飞弹。宣讲台上的红衣主教表情阴冷,他任职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敢在教堂里捣乱撒野的家伙,这比去凯撒宫门前叫卖奴隶更愚蠢。而等他穿过人群来到这位捣乱者面前时,原本洋溢在脸上的不高兴却突然凝固,他对李浩的认知,只是一句来自宗教裁判所的简单描述:杀戮屠夫诗人的凶手,新任金蝶菊城区首席执政官。
布鲁斯大主教不会没有等级概念,在斯洛,行政长官的权力,普遍高于教廷主教,况且李浩接管的那个城区,简直就是地狱中的地狱啊。他跟那些老氏族们打过不少交道,深知那些老吸血鬼们玩弄权柄的肮脏伎俩,勾结银行家逃避巨额的土地捐税和商业税,建立地下赌场,竞技场,开设法律规定外的角斗项目,甚至秘密走私被教廷深恶痛觉的毒品,幼女,稀缺贵金属。
疯狂敛财对于任何老牌贵族来说,都是不可避免的项目,因为在罗马,流传着“一百年后商人主宰世界”的说法,往前推一步就是“一百年后金钱主宰世界。”和政客一样,这是个始终存在的必然产物,秩序大陆上依靠做生意跻身伪贵族序列的暴发户数不胜数,在这些耀眼家主的手里,或多或少都紧攥着几条灰色产业链,为他们提供源源不断的金币支持。
布鲁斯大主教以前是宗教裁判所的第1巨头,斯洛战役爆发前夕,分区教廷随之土崩瓦解,暂时更名为光明教廷,他通过票选得到主教头衔,此刻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
李浩连眼皮都没抬,直接说道:“主教先生,我想冒昧问一句,光明教廷有随意处置这名囚犯的资格吗?你是不是也觉得,李陛下没有亲自过来,我就没有带走她的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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