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只有徐南和老邓知道,可他们都不相信我真的见过你。”
徐南是有苦不能言,有疑问不敢吱声,但邓顺林不怕,他好几次都说周勀中了邪,要么是幻觉要么是做梦要么就是遇到了一个跟常安长相类似的人,天知道他那晚只看到了常安一双眼睛。
“那你呢?你就没有一丝怀疑吗?”
“怀疑什么?”
“怀疑可能只是一个长相相似的人。”常安回忆,“我记得那晚我还戴了口罩。”
周勀摇头,“不用怀疑,一双眼睛就够了。”他抬手用指腹摸着常安的眼梢。
其实有些感觉很难用语言表达出来,但是自己心里清楚。
“说句很矫情的话,你化成灰我也能一眼认出来。”
常安被摸得闭上眼,但是指腹的触感贴在敏感的眼皮。
她深深吸口气,天知道那晚她也同样痛苦。
“其实我在去之前就已经知道那片工地是融安的项目,也知道是你发起策划了那场捐助活动,只是完全没想到你会突然跑到现场来。”
“那如果你一早知道我会去呢?还会不会接那活儿。”
常安绕开他的指腹想了想,摇头:“不会,如果我一早知道会在那见到你,我肯定不会去。”
“可你还是去了,命中注定。”
命中注定她接了那份工作,也命中注定他那晚会开车过去。
一切都不早不晚,像是冥冥中有根线,跨越时间和距离,一点点把她带到自己面前。
周勀又说:“有机会我要谢谢田佳琪。”
“为什么?”
“是她来找我资助向日葵,不然我可能没这么快能见到你。”
常安冷不丁笑了下,突然转了话头,“我好像听说你跟她相过亲?妈给你介绍的对象!”
周勀倒也没隐瞒,“对,不过我并没接受,当场就拒绝了。”
“为什么呀?我看她挺好的,年轻,长得又漂亮,好像父亲还是规划局的局长,这条件你还有什么好挑的?”
常安一本正经的,越说越来劲。
周勀剐着牙槽嘶了下,“这是吃醋还是秋后算账?”
“哪能呢,句句都是大实话,说不定我要不出现你们都已经把结婚提上议程了。”
周勀嗤笑,手指弯起来突然剐了下常安的鼻梁,“酸,你这还不是秋后算账!”
“你太高看自己了。”
“行,不跟你计较,反正你现在牙尖嘴利。”周勀捞了下常安的肩膀,突然沉下脸,“说正事,现在我妈知道了,恐怕没办法再瞒下去。”
常安也随之眸光暗下来。
“我知道。”
其实从她去派出所恢复身份的那天起,她就清楚很多人和事可能无法再逃避。
“那如果他们要求见你呢?”
见面容易,难的是她该如何回答他们提出来的各种问题,还有接踵而来的疑问。
简而言之,她该如何解释消失的这三年人在哪,又都发生了什么事。
“我…”常安低头,落寞与无力感丛生,好一会儿才回答,“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