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伯,坤伯在哪里?
她出事,为何到现在都不见他出现?
还是说,他,他与秋蝉一样,皆命丧昨晚?
洛,你既然不愿看到我,为什么还要抱我回府,并着青墨向衙门的人解释,解释为我并不是,并不是无缘无故杀人?
春梅侍立在她身后,并没离开。
就在这时,青墨走进院里,在莫婉倾近旁站定,道:“莫小姐,我家公子说你暂且就住在丞相府,等你有合适的去处,直接离去便可。”
语落,他也不等莫婉倾出声,转身便准备离开。
“你,你等等!”莫婉倾抹去脸上的泪,抬眼看向他:“岑公子再没其他的话与我说吗?”
青墨想了想,回过头道:“哦,公子还有句话让我转告你,过去的便让它过去,还望莫小姐以后好自为之。”
过去的便让它过去?
过去的便让它过去?
他这是什么意思?还让她好自为之,他不会是以为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是她咎由自取吧?又或者是,他再次重申,和她不会有瓜葛?
真是这样的话,他何必理她,何必可怜她,同情她……
洛,你可知道,我此刻多么需要你安慰,多么想听你说一句,别怕,一切有我……
虽然我很不堪,很不知耻,很不想被你看轻,但在感情面前,在你面前,我就是个懦者,是个彻头彻尾的懦者!
静寂的夜里,一曲充满爱恋,又夹杂着淡淡忧伤的箫音,从皇甫熠的寝院里弥漫了开。
心口处传来的痛感致他俊美的脸甚是苍白,可他的箫音没有停,他一直吹奏着,似是吹给他自个听,又似是吹给心里的那个她听。
嘴角血丝溢出,沉浸在箫音中的他,像是全然未发觉。
你在做什么?
可知我在想你,可知我明知一想起你,一对你动情,就会激发血咒,心痛难耐,甚至于烦躁的恨不得立刻出现在你面前,但我不能,我不能……
我有问过皇兄,问过他,一旦我对你的爱越深,就越能激发血咒,最终会因爱你而恨你,恨不得杀死你。
是不是很矛盾?
爱的越深,越是恨你,从而会不受控制的想要杀死你。
任伯劝我服下药物忘记你,被我拒绝了,因为我的心是属于你的,又怎么能让它遗忘你?
所以,为了这颗属于你的心,为了这颗只对你跳动的心,我不能出现在你面前,还迫自己每天少想你一点,这样,这样我便不会恨你,便不会出手伤你!
皇甫熠眼角渐显湿润,突然,他的箫音戛然而止,随之一口鲜血自他唇中喷了出。
血花点点,宛若妖冶,哀艳的花儿,飘落于地!
“爷,你……”离涵在他近旁站着见此情景,不由担忧地喊出声。
“我没事,想法子告诉离影,要她竭尽全力保护王妃。”从袖中抽出一方洁白如雪般的绢帕,他轻拭去嘴角的血丝,握着玉箫的手紧了又紧。
离涵拱手应道:“是。”
夜已过半,鬼幽潜进岑嵩卧房,低冷的声音扬起:“出了这么大的事,老丞相也能睡着,定力真是好啊!”因为近些时日,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只要一有功夫,他就在调理身上的内伤,以至于昨晚信阳候府发生那样的大事,他都无半点察觉。
岑嵩缓缓睁开眼,不慌不忙坐起身,沉稳的声音扬起:“那没脑子的东西出事,与老夫有何关系?”
“也是,她并不知道老丞相的存在。”鬼幽坐到椅上,目光闪动:“可老丞相别忘了,主公没了那蠢女人这步棋,后面的事可就有劳老丞相多费神了!”
“说吧,你今晚过来找我的真正目的。”岑嵩淡扫他一眼,冷笑:“别说你只是过来找老夫聊那没脑子的女人。”
鬼幽笑:“老丞相就是厉害,对我的来意一猜一个准。”微微顿了顿,他续道:“顾连城那暂时不用出手了,我想主公不日就会有新的指示送达。”
岑嵩没有言语,他冷沉的声音再度扬起:“那蠢女人已死,和她有牵扯的那个蠢货,多半身份也已暴露,既如此,咱们便只当他这是枚废棋,来日若有需要,就将他丢出去。”
“顾连城这个小姑娘不容小觑,如若没有三年前那件事,洛儿和她再匹配不过,可惜了!”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