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族王道:“我想,且看你愿不愿给我这般机会了。”
薛清茵撇嘴,走在前道:“那还是别给了。王的心不诚。”
孟族王心道你也不诚,又怎能让我诚?
此时贺松宁已经被人引着进门落了座,连同那个被他拿来做挡箭牌的“假兄长”益州司兵丁武,也被带进了门。
除此外,还有两三个大臣,看着都是孟族王身边的近臣。
他们对贺松宁二人的出现有些诧异,大抵是没想到除却姚明辉这样的梁人外,竟然还有人配与他们坐在一处。
“吱呀”一声,凝滞的气氛骤然被打断。
那是门开了。
薛清茵先行走了出来。
贺松宁自然而然地抬眸望去。
哪怕身在孟族,她也依旧身着梁朝服饰。那柔软的一抹粉,与周遭的孟族女子全然不同。
一刹间。
贺松宁以为薛清茵会与他对视。
但薛清茵的目光始终没有落到他身上。
那孟族王紧跟着走出来,二人便一并迈下台阶,走到院中。
贺松宁不自觉地扣紧了手指,脑中冷冰冰地想……她敢叫宣王看见这样一幕吗?
她倒实在是凭着美貌,在何处都混得风生水起……
“你可曾见过她?”孟族王突然问贺松宁。
贺松宁:“不曾,她是什么人?”
孟族王笑道:“她是宣王妃。”
贺松宁扯了扯嘴角:“如我这般出身,哪有机会见到宣王妃?”
“哈哈,那你今日倒是有幸了。”
“是啊。”
薛清茵冷笑一声:“拿我当什么?当戏瞧吗?”
孟族王敛了笑容道:“失言。”
这话顿时又令贺松宁刮目相看。
孟族王这样捧着她?
一族之王,竟都自认“失言”。
此时有孟族奴隶端着食物呈上来。
孟族王当即下令分下去,又叫几个孟族奴隶来跳了会儿舞。
薛清茵看得昏昏欲睡,但还得演啊。
她至始至终都没有向贺松宁看过一眼,转而频繁地低头去看盘中的食物,手中的筷子,自己的袖口……
终于。
一个时辰过去了。
薛清茵估摸着差不多该退场了……
“丁旭。”孟族王突然叫了贺松宁的假名字。
他问:“你既如此擅长绘图,那可会画人?”
不等贺松宁回答,他便指着薛清茵道:“你来为宣王妃画一幅图如何?”
薛清茵当即反对:“作甚?我还没死,便要为我留遗像了?”
孟族王:“……”他无奈道:“我想日日将你画像挂在我屋中,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