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叶惜病情终于趋于稳定,呼吸时胸口不疼了,缺氧反应没了,开始能下床活动。
慕景骁扶着她在长廊内来回地走,走了几圈,觉得有些累,就在回廊角上一靠,停了下来。
“不行了,我歇会儿。估计肺里的洞没长好,不能深呼吸。”她边小声喘着气儿,边抬眸笑望着面前的男人。
慕景骁双目一沉,那张向来没什么表情的脸阴沉了起来,紧握住她的手,揽过她的腰让她靠在自己身上,“以后这种危险的事,不许你再拼命!”
她根本不知道当时她嘴里不停流血倒在他怀里时,他到底有多绝望。
那一瞬间,他脑子里闪过无数个糟糕到不能再糟糕的可能。
如果她死了,他此后的一生,该是多么漫长又无趣。
“哎呀,我都没事了。”叶惜双手撑在他胸膛上,身子往后退了些,眨着眼睛看他,“还生气呢?你现在表情好吓人。”
慕景骁瞪她一眼,“是,我很生气,特别生气!你知不知道,如果子弹没打偏,直接击中你的心脏,就算总统府里有一百个路易斯也救不活你!”
“唔…”叶惜努努嘴,拉着他的手撒娇似的晃了晃,“所以说我福大命大嘛…”
她也以为自己活不成了,没想到,现在还能好好地站在这里,呼吸着又凉又甜的空气,晒着温暖的太阳。
今天阳光很好,叶惜抬起右手挡在眼睛上方,眯起眼看已经快要落下去的夕阳。
西方的天空被漫天红霞染成绯色,漂亮得让人沉醉。
她正欣赏美景呢,只觉得被人从身后抱住了。
慕景骁怕碰到了她伤口,抱她的力度并不是很大,下巴枕在她肩窝里,嗓音很哑,“给人挡枪这种愚蠢的事,再也不许做了。”
叶惜抿着唇点头,“我当时很着急,根本来不及想,直接就扑上去了。而且,那种情况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如果不冲上去的话,难道眼睁睁看着他站在那里给人当枪靶子吗?
她做不到。
慕景骁眉心一蹙,“你是女人,应该由我来保护你!”
就算她没挡住那一枪,最坏的结果不过是受伤的人换成他而已。
况且,他宁愿自己受伤,也不愿看她躺在病床上他却除了陪伴之外什么都做不了。
——
当天夜里,首府第一人民医院。
蒋春铭的病房内。
慕景骁进来时蒋夫人和蒋子文都在。
蒋夫人这几天衣不解带在照顾丈夫,眼睛哭得红红的。
蒋子文看上去也憔悴了不少,倒不知是因为她父亲受伤,还是别的什么事。
见慕景骁来了,蒋子文掩饰不住脸上的欣喜之色,忙站起身迎了上来,“阁下,你来了。”
她就知道,这次父亲为了阁下受了这么重的伤,阁下一定会来的。
父亲伤的这么重,她也很难过,但同时,心里又是隐隐高兴的。
毕竟,如此一来总统阁下就欠了她父亲一个天大的人情。
那可是救命之恩,阁下对她的态度,也应该会好一些吧。
况且,现在不管政界高官还是平民百姓,都在赞扬她父亲舍身救人的精神。
看来,她和总统阁下之间,还是有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