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人们上了红酒,放在透明的醒酒器里。
叶惜拿最大号的杯子给自己满满倒了一杯,举杯笑望着对面的慕景骁,“阁下,我敬你一杯。”
慕景骁心头微凉。
因为发现,她对他的称呼,已经从亲昵的慕先生、慕景骁,重新变回了阁下二字。
那个冰冷的,人人都会那样叫的称呼。
他没有纠正她,只是脸色不大好看,看着她为他倒好了酒并递过来杯子,“敬酒也要有个理由。”
对面的女人瞬间换了个态度,“就是想要敬你嘛,你喝不喝呀~~”
这样小女人撒娇赌气的态度,他很是喜欢。
对她的表现总算有所满意了。
他这才捏起面前的杯子,隔空与她对碰。
这一杯,两人都是一饮而尽。
叶惜喝完又给自己倒了一大杯,绕过长桌给他也满上。
这桌子他方才亲她抱她撕她衣服时,她躺过,他在这儿几乎是把她剥了个干净的,还差点就跟她真的做些什么。
她目光一落下,想起方才的画面,脸上烫着,心中微疼。
手里握着的酒杯这次实打实地与他碰在了一起,“这一杯,我还敬你。”
慕景骁脸上已经不高兴了,抬眸拉住她纤弱的手腕,“不准再喝。”
她不依,食指在他额头上轻轻一点,“迂腐,你怎么跟我爸似的,什么事都要管着我,老头子做派,真讨厌。”
老头子?听到这个词从她嘴里说出来,慕景骁心头当真有些不是滋味了。
他比她大八岁,在她眼里,可不就是老头子?
或许是受不了这个时时刻刻提醒着他们之间有巨大年龄差距的词吧,他再次拿起酒杯,与她轻碰之后一饮而尽。
叶惜给自己倒第三杯时,头已经有些沉了。
她酒量浅,喝一杯就足够醉的。
但今天准备的那些话,不喝足三杯,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的。
她绕回长桌对面坐下来,低着头吃了些餐盘里摆着的水果,趁他来不及阻止时,手一扬把最后一杯酒喝了个干净。
而后抬起醉眼迷离的眸子,鼓足了勇气,轻声道,“慕景骁…你以后,不要再纠缠我了…”
这句话,来得很突兀很突兀。
长桌对面,男人明显怔了下,几乎不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他沉默了一瞬间,眯起冰冷的黑眸,双目中萃了毒一般狠狠望向她,“叶惜,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叶惜抬眉,笑得满不在乎,晃晃悠悠站起来,“我说,今晚的事,你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我们就从现在开始分道扬镳,各走各的路,gameover,byebye,你听不懂吗?”
她走了,他手下那些人继续效命于他,他稳稳坐在一国总统的位子上。
两年后,他父母的案子满二十年,国会必须对外公布案件绝密资料。
到时候他就可以查出真相,以解他这么多年来的痛苦心结。
她离开他,能换来这么多东西,她很满足,就算此刻心碎的像玻璃碴子一样,她也能忍住痛,并告诉自己,值得!
“你什么意思?把话说清楚。”慕景骁双手暗暗紧握成拳,黑眸中冷得似乎能射出冰刀霜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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