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安歌一愣,看着他眼角很是邪魅的笑意,她顿时反应过来,一下子气红了脸,但又不知为何。竟有两分心虚,结结巴巴的回道:“你想的也真美,谁会担心你啊?就是白矾担心你,我都不可能担心你。明明就是一匹狼,我还是多担心你的猎物的好。”
凌天珩眼中一黑,闪过一抹危险的情绪。其实乔安歌也不过是随口说的。但听在本就心思颇深得凌天珩眼中,他现在的猎物就只有方卫,想到她之前百般为方卫辩解,他心里怎么都有几丝怒气。
但这个时候他也只能尽量的平息怒气,将乔安歌的话抛掷脑后,也不再继续打诨,认真说道:“不过,这天门派向来隐蔽,一时半会确实不一定查的到,现在也只有看上天究竟肯不肯给我这个机会了。不过我们已经尽力了,父皇也怪罪不了什么。”
这么一说,乔安歌又忍不住真有些担心了,听他这风轻云淡的,越是说没什么,只怕事情越是不那么简单。启文帝是什么人?凌天珩身为他最为喜爱的儿子,将这件案子交给他,可如今他却没能完成,就算启文帝念及父子之情不会说什么,可心里只怕也是会有意见的。
这么一想,她越发不放心起来,就连凌天珩之后说了什么,她也没听全,直到凌天珩说要离开,她才回过神来,面上极其嫌弃的将忍轰走后,又魂不守舍的坐回了椅子上,那些卷册也不看了,就坐在那里发呆,吓得刚回来的白矾一跳。
“姐姐,你这是做什么?这些卷册你都看完了?可有找到什么线索?”见乔安歌竟连她进来都没有发现,她不由连声叫了几声,这才见乔安歌回过了神,立马好奇的问道。
乔安歌被白矾的喊声叫的回了神,她这才有些恍惚的听清白矾在说什么,可惜脑子还没怎么反应过来,方才她竟一直在想若这件案子完成不了,皇上肯定会对凌天珩心有不满,如今本就正是几大皇子越发争夺的厉害的时候,若是凌天珩因此失了他在皇上面前的信任可怎么办。
她虽不喜皇室之争,可是她也知道,就算他真的无心朝政,只怕也不一定能活命,更不谈他本就是个心怀天下之人,怎么可能真的对皇位无感?与其无心争夺反被杀害,还不如去争夺一番,也许还有活路。
眼下,天门派虽是主谋,可有这胆子的江湖门派,只怕它背后的势力不是这般简单的,这之后的人不是伦裂国就是二王爷那边的人,无论那一边都不是个好事,而如今,唯一能够更快找出天门派的秘密的就只有方卫了。
“白矾,你将这些卷册还给军事处,这些东西已经没什么用了。对了,你过去之后将这个交给那里的陈旷三,就和他说,等到戌时的时候再打开看看,我得问问他是否知道天门派的事。”乔安歌边吩咐着边在纸上飞快的写着什么。
因着她不太会用毛笔字,一直以来就写的不太好看,但为了让陈旷三认出来,她还是尽量写的简单点。不出一会儿她就写好将它装在了信封里交给了白矾。白矾疑惑的接过信封,原本还想看看她写了什么,可这会儿她都已经封了蜡,她就是好奇也不能再打开了。
“这信很重要,你可别好奇了打开看啊,我之后可是会问他信可有保存完好的交给他,乖乖送到他那里,你再回来,记住,亲手交给他知道吗?”乔安歌看出她的小心思,声音凉凉的提醒道,一句话倒是把白矾那小心思给说的打消了念头。
“知道了,你交代得事我哪里会没做好的。不过姐姐,你这会儿找陈大哥真的没什么吗?你可要记住,你如今可是体内有蛊毒,随时都会发作的,你已经发作过两次了,若是再发作一次,那蛊毒就很难再取出来了。”白矾接过信可心里还是放心不下,出声提醒道。
乔安歌自然知道她担心什么,心中多少有了几分感动,但嘴上还是硬着心不耐的回道:“我知道了,你快些过去吧,免得误了时间,我会注意着的,再说了,这四周都是精兵把手,你还怕我跑出去不成?”
虽然她这么说来,白矾最终也只得在担心中往军事处而去,她前脚刚走,乔安歌立马就拿着册子和那天找到的刻着英文字母的牌子,想了片刻,还是将牌子放了回去,有些自私的想反正这册子里的秘密只有方卫才知道,这牌子可是和她以后息息相关,可不能被方卫拿去。
想着,又将牌子放了回去,将册子放好,就这样,等白矾回来的时候,见着乔安歌依旧在帐子里这才放下了心,两人聊了一会儿之后,天也渐渐临近夜幕,秋季的夜晚风有些大,乔安歌和白矾简单的用过晚膳之后,乔安歌也不再看那些卷册,两人倒是难得得边用一些粗糙的点心,边谈这天。
偶尔会谈到凌天遥,自那日在军事处她维护方卫而伤了凌天遥之后,两人就没有机会见面,如今,凌天遥依旧是在骑兵营里,没有将军的召令他也不能随意进将军营帐中,只有白矾每日都会抽空去看一看他,看的乔安歌既有些愧疚又很是欣慰。
好不容易找了个安静的时候,乔安歌这才像白矾打听了一会儿凌天遥的情况,白矾倒是不知他们之间的事,只当乔安歌这些日子有些忙碌才没能去看看凌天遥,也就没什么隐瞒,直接说道:“这个嘛,倒是没什么,无论是饮食起居方面都挺不错的,虽然比不过王爷府,但怎么都比火头军营的伙食好了不少。改日,姐姐去看看也好。”
“自然是要去看看的。”等事情一过,她怎么都得去亲自跟凌天遥道歉的,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在军营的日子很快就要到了,到时候自然会见到他的,到是你,可得随时准备好离开军营咯,说起来还有些舍不得呢。”乔安歌说着说着,后面竟自顾自的感慨起来了。
白矾听着也不免有些伤感,她对这军营虽然没什么太深的感情,但倒也过的很是充实,就像觉得做了很多有意义得事一般,倒是和那些她最爱的医书很是一样了。而乔安歌缺事放了不少感情的,虽然这个如同小的朝廷一般军营也有让她失望的时候,但总体还是很不错的。
“行了,总会回去的,这里本就不属于我们,阴差阳错的过来经历一番也是不错的啊,也算是长姿势了啊。丞相府可还有不少的事等着我去办呢,你别忘了,你之后可还得回一趟锦州的。”乔安歌宽慰的说道,不过最后一句的时候倒是带了两分调侃的意味,让白矾不自觉红了脸。
两人就这么一直聊到戌时之后,乔安歌以有事为由同白矾说要去一趟将军营帐,白矾起初不放心,说要陪她过去,谁知乔安歌直接一句暧昧的:“你确定你要去?到时羞红了脸可别赖在我头上哦。”说的白矾一下红了脸,也一下子明白了这话里的意思,顿时也不提要跟着去的话,只让乔安歌小心着就回了帐子里。
乔安歌眼里的歉意渐渐退去,眼中只剩下淡淡的愧疚,这一次,怕还是要让他们担心了。想着,她却依旧坚决的转身离开,她必须去站方卫,为了凌天珩能尽快破案,也是为了她自己,她体内的蛊毒只有方卫能解开,这虽没什么害处,可对于乔安歌来说,最不爱的就是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做了什么,到最后不仅逃脱不了,更可怕的是你却根本就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方卫上次与凌天珩一招之后,到底是受了点伤的,也不知如今如何,不过这么一来,他必定知道军营会加强防备,与其他到时候闯进来死路一条,最重要的是,与其让方卫无路可走的情况下驱使第三次蛊毒,她体内的蛊毒就真的取不出来了,她可不想她的身体里有一只虫子为全身都游走。
这么一想,她更加坚决了一定要去找方卫的决心,如今军中森严,也是因为上次他与凌天珩的交手之后,已经暴露了身份,他是怎么都不可能再在军中待着,所以没有在军营,很有可能就会在之后的峡谷,可是那个谷她也没有去过,只有凭着映像过去,那里应当是他的窝点。而她在被控制的时候定然是来过那里的。
他为人谨慎,军中什么情况他都能料到,所以他根本不可能到军中来抢夺,凌天珩守着她,所以他也不可能会再驱使乔安歌体内的蛊毒,这样一来更会暴露自己,所以这个时候,只有她能去直接找他,并不能同凌天珩他们说,她必须的去将体内的蛊毒取出来,凭借着白矾告诉她的,她只有去峡谷处才有可能会找到方卫。
但峡谷的地方头太不好找,地方又太崎岖,乔安歌走了两圈都没找到路,正当她焦急烦躁的时候,一颗石头掉在了鞋子边,乔安歌这才注意到那尽是那石头上面竟有一张纸条,她忙将它拆开,上面是一张详细的地形图,仔细一看竟是这峡谷的地形。她震惊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