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营帐中,凌天珩沉默的坐在上面,脸色蒙上了一层黑雾,身边的气压也变得很低,看的阶下的霍允迫不得已的又咽回了正准备说出的话,这也怪不得他,他知道凌天珩此时是怕也是不好受的,他又何尝不心凉,可是如今却是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而凌天珩,自霍允说了那些事之后,他就一直沉默不语,他的思绪早已经不知不觉的回到了当初三人一起冲锋陷阵的时候,相识五年,早在他背叛他,将他陷自己于死地的时候他就已然将他恨之入骨,可是随着之后他夺回了渠城,第一件事却不是与众将士庆贺,而是恨红了眼的在渠城内找那个人的踪影。
他恨不得找到那人将他五马分尸,将他所受的背叛和屈辱尽数坏还给他。可是当收完整个城之后,却只找到了他早已经凉透的尸首。他顿时泄了力,原本积攒在胸腔的恨意也在那一瞬间无处发泄,最终只能埋葬在了心底。
他不屑去看那人的尸首,所以仅仅只是知道那人已经死了之后,远远的看到他倒在血泊中的身子,转身决然而去。之后他下令不准军中谈论此事,而他在哪之后也只专注于朝廷纷争,极少再回军中。
而如今,他接下父皇的密令前往这里查这件事,却没想到竟也是与他有关,这样他怎么能容忍,可就算他此刻他再怒气滔天,他也不可能再找到那个人发泄一番,可这般淤积在心中,他更是恨意不减。
片刻之后,他才抬头,这才注意到霍允竟一直站在下面,一言不发等着他发话,他这才想起霍允方才说了什么。仔细想了片刻,他才平复了心情,沉声道:“这事待我想过之后再做决定。你先派人找到方卫的行踪,他既然也是天门派的人,找到他总会有一个底牌。对了,派人时刻盯着安歌,既然她都已经查到这里,只差找到账册中的秘密,这期间,方卫很快就会动手。”
霍允有些讶异,找方卫他能理解,毕竟他也是此事的重要人犯,可是目前最重要的是派人去查清楚天门派的底细,一个江湖小小的江湖门派,竟能三番四次的潜进军营,只怕那天门派背后的人也不简单。可这个时候,凌天珩首先想到的竟还是乔安歌。
这让他不禁有些怒意和不满,他忙出声劝道:“将军,当前应当一刻派人前去天门派查探清楚,这背后的幕后使者究竟是谁,他你能有这么大能耐做出这么多,只怕来头不小。若这是二王爷的阴谋,王爷正好借此机会参他一本,怕的是这若是伦列在我国的势力,是怕威胁不小啊。”
凌天珩看向霍允,眼里有着少有的不容抗拒,“我吩咐了什么,你只管去做就是,我会处理天门派的事,但眼下是要将方卫拿下,只有拿下他我们才能对天门派有所牵制和了解。而乔安歌,她是我钦定的王妃她若是在军中出事,不仅我会动怒,丞相那边更是不会罢休。”
知道霍允一直以来都对乔安歌怀抱敌意,他无力去改变他的想法,但他必须知道,乔安歌身后的势力是不容他这般对付的,若是倒是他真的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只怕还不等他发怒,乔文治就要与他对付到底了。
霍允心中不服,但仔细想想,凌天珩的话也有理,若是拿下方卫,也许还能很快查探出天门派此次的目的究竟是什么,若是派人盯着乔安歌,也能额很快找到方卫的行踪。这般一想,他到也稍微放下了芥蒂,这才不甘不愿的回了句:“希望将军真的是如此想,属下知道她是将军往后的王妃,可是如今事态不同,将军还是要举重就轻啊。”
“行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你先下去吧,安歌那边若是有什么需要帮着的,你也尽量多帮着点,这丫头可是有着你们都没有的古灵精怪的心思,这次的案子若不是她会有如此额进展?你也应当试着对她改变下看法才行。”
知道霍允还是不放心,凌天珩只得耐心的回道,虽然他是无力改变,但怎么也不希望霍允一直对她抱着如此心态,他总得试着去接受乔安歌。
然而霍允去只是语气清淡的应下,凌天珩看着他的态度,他深叹一口气,也不再说什么,挥挥手让霍允退下,独自在营帐中闭目养神。但心中还是放心不下,想了想,他还是一个起身,去了白矾的帐子。
另一边,军营外的峡谷深处,那熟悉的山洞里,一个隐隐约约的人影出现在那里,如凌天珩若说,方卫从上次受伤之后吧就一直在哪山谷里疗伤,当时情况紧急,他只得尽快撤离哪里,并且找一个隐蔽的地方躲起来。
那双眼睛里充满了恨意,和不甘,那一晚那册子他就在他面前,唾手可得,若不是后面出现的额那个黑衣人,他又怎么可能功败垂成?开始他还在疑惑那黑衣人究竟是谁,之后冷静之后仔细想想,那身影怎么看都很像凌天珩,尤其是那双势在必得的眼睛。
该死!没想到千防万防,还是让人跟了过来,竟还是凌天珩亲自过来,没想到凌天珩对乔安歌竟如此伤心,可惜了他即将到手的册子。而如今,他却只能在这地方避着那些搜查的军队,这让他如何不恨?
可眼下,他不能出这峡谷,可是这峡谷也不可能一直躲过那些搜查的精兵,只要他们找到通向这里的路,他迟早会暴露,若是这次没完成任务,他只怕再也回不到天门派。既然他出不去,那就只有让人进来了。
可是那次之后,凌天珩必定会加派人手看着乔安歌,而乔安歌也已经知道他的身份,只怕也不像之前那般好控制,可若是这次在冒险闯一趟军营也是必死无疑。她那般聪慧,迟早会查出什么来。若是她知道了册子中的秘密,只怕会为了册子亲自来找他。
想着,他从怀中拿出之前的那个木纹盒子,是乔安歌身上那蛊的母蛊,有这东西在手他凌天珩怎么都得忌惮着,只要他足够在意乔安歌,这蛊就是他的保命符,至于那东西,只要乔安歌如他所料的来找他,这放了两年的东西也终于能派上用场了。
他细心的摩擦着那盒子,眼中有了些许的柔情。而盒子里的母蛊却安静的看着待在盒子里,但那漆黑的身子却还是让人看着很是渗人。他看了一会之后,又将盖子合上,现在只需要等着乔安歌亲自上钩了。
而此时的乔安歌还在营帐里翻看那些卷册,可惜她翻看了所有的卷册,却再没有查到一丝一毫的线索,而白矾早就已经闷的直接去找了凌天遥,就剩下她一个人还在艰苦奋战。就在她唉声叹气了许久之后,一个人影突然出现,“怎么?你不是查出不少东西?怎么还在这里唉声叹气的?”
乔安歌一惊,听出那人的声音之后,这才放下心,下一面就炸了毛,“你怎么走路老是没声啊?这么吓人真的良心不痛?”边说边朝正进来的人翻了个白眼,那人倒是心情很好的没有反驳她,一直走到她身旁,见她竟还在看那些卷册,这才明白她方才为何一直叹气了。
“这只不过是一些以往的卷册,你之前找到的那些蛛丝马迹已经是不错了,若是你还想再靠着这些东西查出点什么,是不可能的,想要查出册子里的秘密,只有用别的办法。”凌天珩平静的声音缓缓说着,但在乔安歌的耳中却不免有了几分兴趣。
她又何尝不知道这些卷册能给她的只有之前的那些东西,这册子里东西只有天门派的人才知道,这些卷册又哪里会记得如此详细?可若是不靠着这些她又能怎么查呢?天门派是江湖的门派,她怎么都没办法去触及。
而唯一知道的人就只有方卫,可是如今她连方卫在什么地方她都不知道,就算她知道她也不可能去找方卫。“是吗?说说看,既然这些东西都没有什么用了,那怎么才可以找到下一步线索?”
看着乔安歌虽然不愿但还是忍不住好奇的问道,那别扭的样子倒是让他看着有趣,一时心里的阴霾也一瞬间消散,耐心的说道:“如今这件事只要天门派和方卫知道,你放心吧,我已经派人到天门派打探消息,不久就会有回应。这件事你不用太过操心。”
天门派?果然,只有到哪里才能知道消息,可是让她就这么等着,她哪里甘心?于是忍不住又问道:“真的?可是天门派不是江湖门派?你确定能很快查到?皇上给你的期限也快到了,若是不再那之前解决这件事,只怕你回去之后也不好交代吧?”
谁知,凌天珩听了这话眼睛里闪过了一抹笑意,和邪魅,“怎么?你现在是在为我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