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妃让曲灵过去陪她说话,曲灵在家里待了几日,终于好好打扮了一下出门,她最初只是很不习惯又很担忧,如今情绪也慢慢的平息下来了。
到了靖王府的时候,直接被带着去了靖王妃的屋子,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靖王妃的脸色瞧着更苍白了一些。
靖王妃看见她,笑容温婉:“灵儿丫头,过来坐。”
“阿逸离开好些日子了,你这些日子还好吧?我听闻你这几日没有去医馆坐诊,有些担心呢。”
曲灵走过去坐了下来,一旁的婢女给她倒了茶水:“就是有些不习惯,而且在医馆的时候大家都关心我,喜欢问相公的事情,我就想着这几日小避一避,等他们忘了这事儿以后再去医馆坐诊。”
靖王妃微叹:“百姓也是热心肠,谁让我们灵儿医术高明人人皆知呢。”
曲灵和秦逸在京城算得上是模范夫妻,曲灵又是人人知道的,秦逸一离开京城,大家有所谈论也是正常的。
“嗯,我也没有怪罪的意思,如今倒也觉得没什么了。”
说到底还是因为她从来没有接触过战争,从前生活在和平年代,战争都是极其遥远的,来了这里以后过的也是太平日子,秦逸去的是前线,本就是危险的,她自然做不到无动于衷。
靖王妃叹了一口气:“说起来阿逸的父亲当初也是数一数二的大将军,这一次若不是战事凶险,又朝中无人,皇上也不会轻易派阿逸去的。”
“你且等着吧,兴许过不了多久宫里就会请你去喝茶,皇后娘娘也会劝慰你的。”
总说有多大的能力,就要承担多大的责任,秦逸在军队是极有威望的,而他本身骁勇善战,派他前去也确实是应该的。
曲灵想到了那位皇后娘娘,想到她对秦逸的关心和避而不见,始终还是有些疑惑:“絮姨,娘娘曾说和相公的母亲从前是手帕交,我瞧着她对相公也是极为关心的。”
靖王妃笑容敛了敛:“确实是手帕交,但阿逸对皇后娘娘兴许是有恨的。”
秦逸很少说起父母亲的事情,曲灵觉得这是他的伤疤,也从没有主动提起过,上一辈人的恩恩怨怨她知不知道都无甚干系。
“当初也是战事凶险,秦将军领兵作战,当时还有一个皇后娘娘娘家的弟弟,他年纪轻轻,想在军中闯出名声来,又仗着背后有一国皇后,行事便无所顾忌起来。”
“但带兵打仗从来不是意气用事的,当时的情况分明不能强攻,偏偏他急功近利,说要一鼓作气拿下对方,秦将军那时为了救他受了伤,其实若不是因为这伤,后面也就不会……”
“秦将军战死沙场时,阿逸才六岁,没多久,他母亲也病逝了。”
“他母亲病中那些日子,对皇后娘娘一直是有恨的,阿逸那时小,但很懂事,什么事儿心里其实都是门儿清。”
“但那又能如何呢?他就算有怨,可那位是皇后娘娘,这么多年,这些事儿也都淡了……”
曲灵觉得茶水有些苦,苦的难以下咽,也不知道是婢女不会沏茶还是怎的。
“我也就是跟你说说,你如今跟阿逸成亲了,他也变了许多,从前阿逸一直闷不吭声的,现在也成家了。”
第一次见到秦逸的时候,他确实是不苟言笑的,那时曲灵觉得这人俊逸的很,偏偏就是太冷了一些。
但有这样子的童年的人,要说性子会有多开朗,这才是奇怪。
她就是觉得心里涩涩的还有些疼,心疼当初的秦逸。
“灵儿,阿逸如今变了许多了,你和他要好好的,这日子啊总会越过越好的。”
曲灵点了点头,索性放下了茶水,吃了一口点心。
甜腻腻的点心总算把苦涩给压下去了一些:“郡主在府上吗?也不知道她如今和谭姑娘如何了。”
靖王妃笑道:“她整日都在府上的,王爷不太喜欢她出门,以前一出门就惹祸,关了不少禁闭,这些日子我瞧着是和谭丫头疏远了一些,应该是听进去了你说的话。”
“我想着那丫头再怎么也是侄女,也不想太苛责她,最近也在物色夫婿呢,但她那性子,眼高手低的,我若是给她找了身份普通的,心里没准儿就要怨恨我,难做的很呐。”
曲灵深以为然,谭落衣看秦逸和周御景的眼神都不太单纯,想必是想飞上枝头当凤凰的,但她只是靖王妃的远房侄女,要说这身份能配个多高的身份,还是挺难的。
她对谭落衣不做评价,只是想要见一见屏芳郡主。
靖王妃立马派了婢女过去请:“她要知道你来了也是欢喜的。”
屏芳郡主见了曲灵确实是欢喜的,也是因为前些日子曲灵让谢老板又做了一个熊本熊送到了靖王府来,她如今每日都要让丫鬟穿着玩偶在屋子里走几圈,光是瞧着就欢喜的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