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根本没有怀孕。”花玉人低吼着。
“我的女人,有没有怀我的孩子,怎么……你比我这个经手人,更清楚?”白一尘抱着肩,居高临下审视着花玉人,语调讥哨。
“医生会诊出了结果,还有那一大堆的染血纱布,外面的人都看到了。我就赖在你身上,你又怎么翻盘?你不特别想把锅甩给白亭颂吗……或者你去跟他商量一二,看看他清醒了,还愿意为你背这个锅吗?”董咚咚歪着头,笑得尽兴。
“湖边有监控,你们诬陷不了我。”花玉人还留有一丝妄想。
“特别不巧,监控上只有你和胖妞在桥上争执。显然,你们发生了不愉快……至于后面的,中控电脑中了病毒。”白一尘耸耸肩,缓缓道。
“你知道,为什么我们要在浴室里,和你说这些悄悄话。这老宅里,到处都有监控和窃听。你和白亭颂做了什么,你自己很清楚。如果我是你,会尽快离开这个地方,永远不回来。因为,即便我们放过你,他能放过你?”董咚咚附身,在花玉人耳畔低低道。
花玉人惊悚一愣,但她内心的潜意识告诉她,董咚咚没有骗她。
“一个交易而已,云鹤夫人……她在哪儿?”白一尘咄咄逼人:“还有,当年我父母的车祸真相,你知道什么?”
花玉人浑身的水痕还未干透,但涔涔的冷汗已经淌下来。她犹豫不决,犹如惊弓之鸟。
“算了,不跟你废话。”白一尘再没耐心,他又抓起花玉人的脖子,径直往浴缸压过去。
花玉人剧烈的挣扎着,她的眼泪也川流不息的落下来,浑身颤抖,如同筛糠一般。
董咚咚实在不忍,她拦住他,低声提醒:“叔叔,你还想真淹死她?我觉得,花小姐不过被人利用,身不由己,也是颗棋子罢了。谁天生想干尽坏事呢。”
“你们,能不能帮我救出妹妹……她还在陆雨霖手里,我……不得已。”花玉人已经全线崩溃,她嚎啕大哭。
她抽噎着,双手紧紧拽住董咚咚手腕,眼睛里充满了绝望的乞求:“我没你那么好命,有白一尘保护你……我的家人,在他手里啊。我必须听话,才能救出她们。换了你,你怎么办?他们杀人不眨眼,真的会把她们扔到海里喂鲨鱼的。”
“好,我答应你,救你的家人。”白一尘面色沉静,淡淡道:“骗我,没意义,你懂。”
花玉人迟疑与斗争了片刻,她终于点点头,努力的爬起来,在白一尘耳畔低低说了几句,然后又耗尽力气般,颓然倒地。
“在老宅。”白一尘看了一眼花玉人,面色凝重,他对董咚咚低语。
董咚咚也愣住,但也迅速在记忆中搜索到,曾经被她忽略的信息。
“对了,我好像在密室的监控画面上,隐约见过一个房间的。光线很暗,有个跪着的女人身影,似乎在诵经,一动不动的。但当时我以为是雕像呢,也没有太注意。光线很黑,有个位置隐约有一点点夕阳的光。好像在西南方,那是个半地下室吧……你说,会不会是?”
“好,这件事,我来处理。一会儿,我会派人送你去仁爱医院。你先离开老宅再说……”白一尘略一思忖:“对了,米嬅呢?”
董咚咚叹了口气:“她冲进来时,我正躺在床上装死啊。但她鼻涕眼泪一大把,糊了我一脸,我都喘不上气来了,就说我没死。结果,大概太突然了,一下子就把她吓晕了,倒在床边。那我咋办?就不能继续装死了,只好假装虚弱的清醒了,又跌跌撞撞走进了浴室。那家伙实在太重,我弄不动她,还在床那边地毯上躺着吧,反正不仔细看,也难发现……然后,我走进浴室,就看见好心人给我准备的小笼包……哈哈。”
“吃货!”白一尘无奈的摇摇头:“运气贼好的吃货!米嬅你来搞定,亭歌我来。不过,这个房间的监控,我已经让晨曦远程操作,黑掉了。”
“你早说啊,害的老娘装死都要手脚抽筋了。”董咚咚倒吸冷气,朝着白一尘的膝盖就踢了过去。
“胖妞,你装死的模样,蛮可爱的。你知道,这世间,装死装得最自如的,就是哈士奇和小狐狸,你是哪种?”白一尘敏捷躲过,顺手揽住她的肩膀。
“那我怎么办?”花玉人战战兢兢,不得不打断,面前撒狗粮的两个人。
“没办法,我只好继续装死……不,装昏迷了,你可以送我去医院。明天我命大自然醒了,就说自己失足落水,白亭颂喝醉了,虽然想救我,但也心有余而力不足。谎言虽然拙劣,但白熙湖应该会接受。”董咚咚一摊手,无奈道。
“确实拙劣!”白一尘鄙视的斜她,不客气道:“行了,你别碍事了。一切我来安排。”
“花莹,再回到陆雨霖身边,你知道自己的后果……你好自为之。”他淡淡道。
“喂,叔叔,一会儿你能不能再给我弄碗馄饨啊。吃了小笼包,不喝点儿稀的,有点儿怪怪的感觉。”董咚咚可怜兮兮的拽住白一尘的胳膊。
“还没吃饱?都胖成球了。”他吃惊,但小心捉住她受伤的手腕,心疼道:“还得继续输液,才能完全把体内的余毒排净,你受苦了。就算你想吃天上的星星,叔叔也得给你摘去啊。乖乖等着,我去厨房亲自给你煮一碗来。”
董咚咚开心的笑了,但她也情不自禁拥住他,轻轻提醒着:“万事小心……我等你。”
“我会和白熙湖说,咚咚醒了,你在陪她。”白一尘打量着,难掩羡慕的花玉人:“还有,别想耍花招,你打不过我们家胖妞的。”
“你真幸运,能遇到白一尘。”花玉人叹了口气,笑声干涩。
“嗯,差点儿送了命?”董咚咚呲牙,揶揄着。
“如果有一个男人,也能这么拼了命的爱我,护着我。我宁愿死了也甘心。董咚咚,哪个女人,愿意自己的灵魂一直在流浪?我被一个男人扔到另一个男人手中,周而复始,难得一个安身之所。并非每个女人,都能有你的幸运。他那么爱你,我很羡慕……”花玉人酸楚不已。
白一尘和董咚咚情不自禁对视,都怦然心动。
恰在此时,浴室房门被敲响。白一尘打开房门。门口站着揉着眼睛的米嬅。
她打量着三个活生生的人,嘴巴张到了最大的O形。
“我在做梦吧……我一定在做梦!”米嬅捂住跳痛的太阳穴,觉得自己又要晕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