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真是闲的发霉……
“哟,又是曾大人啊?”徐州坐在上面拐弯抹角地讥讽,“本官看曾大人模样齐整,怎的行事败坏?”
“大人说笑了。”曾皙跪的端正,“这位公子所言非实,还请大人明察。”
“大人!在下所言句句属实,昨日商铺的伙计可为在下作证。”
“传!”
小童从一旁走上前跪下拱手,指向曾皙道:“启禀大人,小人作证,这位公子昨日却是对许公子大打出手。”
曾皙冷笑着看他歪曲事实,明显是对她昨日杀价不满。
“大人!”曾皙出声解释道,“昨日是这位公子先与他人无理争执,在下实乃拔刀相助。”
“你可有人证?”
“……没有。”还真让叶翟说对了,这种时候便找不到那白衣公子了。
“大人。”许公子眯起他细如缝的眼睛,“此人一派胡言,自是找不着人证,大人不如罚其五十大板,以示训诫。”
五十大板?曾皙转头瞪他,眼睛比其不知大了几倍,却也只能在表情上大花功夫,“大人,在下实在冤屈,还望大人明察。”
“不是本官不明察,只是你既无物证又无人证,叫本官如何信你?”徐州捋捋胡须,“依本官看,不如就打你三十大板,下次莫要再犯。”
“可是大人……”
“大人!”一声硬朗的男声传来,付则缓缓走进,曾皙此时看他如看救世主,“下官昨日巡街路过商铺,此事确实事出有因。”
“哦?付大人是为他作证而来?”
“并非。”付则拱了拱手,曾皙倏而睁大眼睛,“昨日此二人起了争执,许公子言辞激烈,这才引得曾皙动手。”
“动手便是犯法,依本官看,打其三十大板即可,不知付大人觉得如何?”
许公子在一旁笑的得意,曾皙下牙咬的死紧。
“大人如何判妥自有大人的安排。但依下官看,二人皆有错,不如就二十大板以示小戒,逢年过节的,见血怕伤了大人的喜气。”
“好!就依你所言。”徐州猛然拍下醒木,“来人!将犯人押下去打二十大板!”
……
曾皙虚弱地趴在房中檀木床上,方才付则叫了王府里的医女帮她上了药。自然,该嘱咐的也嘱咐过了。
屁股上火辣辣的痛,曾皙看都不用看便知道肯定烂的一塌糊涂。挨完板子的时候,四肢无力,她差点以为自己是废了。
付则低头缓缓走进房,不敢抬眼看她,不敢同她说话。平日最是生龙活虎的人,此刻病怏怏趴在床上,况且还是他让打成这样的……心中不免搅成一团地痛。
“还好么?要不要……喝水?”终是忍不住,他开口都开地小心翼翼。
“……嗯。”曾皙从喉咙撤出一声,下面痛得实在让她难以动作。
付则忙倒了杯茶,端到她面前喂其喝下,喝完又问还要不要,再倒了一杯喂她……如此几番下来,她的唇色还是死寂的白。
“你断不该……去招惹那许成刚。”曾皙虽痛的不能动作,但耳朵这一器官生来不需费力,她便清晰听到付则无奈的低吟,“他是许夫人的亲弟弟,家中富裕,不知私下给知府塞了多少银子,存了心要惩戒你……”
“王爷为人谦和,与朝中臣子官员一向交好,护国珠失窃,虽派了我们出来巡街,但若真遇上杀人放火的事,还不照样交给衙门处理?王爷也是要给知府面子的,且说王爷现在不在府中,我只能出言相劝,哪能安然保下你……”
半晌,付则长叹一口气,神情满是歉意与愧疚:“……说到底,还是为兄没照顾好你。”
“付……兄……”曾皙又扯出两个音,想跟他说她并未怪他,无奈身体实在难受。这不怪她娇气,以前看电视上动不动就打五六十大板,她站着说话不腰疼地觉得并没什么,等真正轮到自己了,才知二十大板都足以要了人命!
付则把茶杯放好,收敛了神色,声音里的落寞却收不住:“……你且好好养伤,我明日再来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