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清楚再说话。”曾皙竖起手腕抵在柜台上,撑着下巴挑眉道,“乱抬价格小心抓你去报官。”
“……”小童一脸为难,掌柜的安排的价格,哪能说改就改,“这位公子,真的……就这个价。”
气势明显小了很多。
“三两。”曾皙伸出三个指头道。
“不行不行。”小童摇摇头,又犹犹豫豫道,“……六两?”
“四两。”
“五两!”小童比出一只手,“真不能少了,掌柜的会责备我的。”
***
曾皙抱着装好的腰带喜滋滋地回府,叶翟忍不住提醒她:“师父,您真不怕那人去衙门告您一状吗?”
“不怕。”曾皙唇角微扬,“我那是行侠仗义,再说了,那白衣公子不是说为我作证么?”
说起白衣公子叶翟倒真的得提醒她:“师父,那白衣公子说会为您作证,结果连姓什名谁都不同你讲,即时你如何寻他?”
对哦,曾皙拍头想起,他连名字都没告诉她呢!这个懦夫,早知道就不帮忙了。
抬头见叶翟严肃脸,曾皙眯起美眸,挤出宽慰的笑:“不会的,都快过节了,他闲的发霉才会想着去告我……”
***
第二日下午
曾皙照例巡街,府里剩下的侍卫小哥都分好了上班时间,今日下午轮到曾皙。
巡街最大的乐趣便是能够堂而皇之地对着街上的煎饼云吞面食流口水,再纠结好下一顿该吃什么。
但每次跟付则巡街见他都是一本正经地只顾着巡街,对美食形状气味无动于衷,她才不信他的五脏六腑没有一丝一毫的反应!
肯定是装的。
说起付则,他是王府的一把手,听说家就在城中,每年都是等到除夕傍晚才回家春节过了再回府。曾皙合计一番,腰带应该在除夕给他比较好,付兄闷骚,到时候肯定感动地涕泗横流。
走至窄巷中,正得意着,不料肩膀上被人重重一拍。曾皙咬牙回头,还未及有所反应,一□□布袋子便罩在她头上,顿时眼前黑下来。
“谁啊?!”麻布袋子迅速罩住她整个人,曾皙在里面不安分地扭动,被人朝背上狠敲了一记。有那么一瞬间,曾皙有种自己会被抛尸野外或者卖作小姐的荒凉感。
“安分点!不然有你的苦头吃!”
很是粗犷陌生的声音,曾皙缩缩肩,光天化日劫侍卫……她突然很想为自己辩解几句:“……您是不是不知道我是王府的侍卫啊?”
“闭嘴!”外面的人呵住她,明显又换了个人,曾皙心里不淡定了,团伙作案,她铁定没什么好下场。
突然,曾皙感觉身子变轻了,世界似乎旋转起来,转了一百八十度才停下,整个人横躺着——被人扛在肩头了!
“放我下来!好汉,有话好好说……你们抓错人了!抓错人了!”
无人回应。
在肩上失去所有触感,起初她还记得好像转了两个方向,但几番左拐右拐之后,她便彻底懵了,报了死定的决心。
直到被人狠狠摔在地上。
掀开麻袋的那一刻,曾皙还是松了一口气。虽然周围全是衙役,但至少没被卖出城。方才的惊吓背后已然冒起滴滴汗粒,现在黏在贴身衣上好不舒服。
“回禀大人,就是此人,昨日在店铺里无故对在下行凶。”
抬眼看去,只见一青衣男子拱手朝堂,说话间回头剜她一眼,细小如缝的眼睛让曾皙立马认出他——不就是昨天无理取闹的那位。